那些狗仔津津乐道写着李家的豪门秘辛,父子相斗,八卦着李庭言身边是否有哪位女伴会成为新的李夫人,紧接着又笔头一转,说李家继承人在婚姻问题上叛逆乖张,引起长辈不满。
桩桩件件,像漂流瓶一样流向林炽身边。
他再也没有现身,却又无处不在。
林炽又喝了一口冰冷的啤酒,镇得他牙齿都有些打颤。
他也不傻,他隐约能明白李庭言的意思。
从喻年,甚至郗子闻偶尔透露来的只言片语里,他也隐隐知道,李庭言大概真的在处理一些必要的事情。
可是李庭言这个人,自始至终,作风始终如一。
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不会给出任何轻率的承诺。
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必须能做到的。
所以他只是说,“请你等一等我。求你。”
他说,求你。
一贯高高在上,八风不动的人将自己放在低位,露出脆弱的咽喉,确实让人心旌摇曳。
林炽不否认,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心脏都颤了一下。
可是等待本就是天底下最磨人的事情。
他又不是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十八年守候也无怨无悔。
他的身边每天都是诱惑。
他只要一个点头,随时有狂蜂浪蝶愿意补位,甘心做他忠诚的奴仆。
但林炽也分明知道,他心里这样想,可是四个多月了,无数橄榄枝伸向他,却又被他一一拒绝了。
他看似潇洒,心却好像还被困在那座已经开满了玫瑰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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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炽默默喝完了三罐啤酒,越想越恼火。
而更让他恼火的是,大概是因为他想起了芬兰那个冰雪交加的夜晚,他的身体不合时宜地热了起来。
他气得又去开了一瓶香槟,想直接把自己喝晕过去算了。
但是没用。
没用。
他的身体诚实地,牢牢地记着那个夜晚。
他到最后完全地醉了,手指灵巧地往下,他闭着眼,眼前出现了李庭言的脸……
他像置身在一场光怪陆离的幻境里,没喝完的香槟泼洒在地板上,微甜的酒香氤氲在空气里。
到最后,林炽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似乎是他拿起了手机,点开了属于李庭言的对话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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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炽是在地板上醒来的。
他头朝下,腿却放在床上,被子滚下来一点,堪堪有一个角盖在他身上。
“靠……”
他难受地动了一下,只觉得脖子和肩膀完全成了水泥,痛得不行。
“我昨天干什么了啊,发疯了吗?”林炽虚弱道,他对昨天的事情有点印象,却模糊不清。
他慢腾腾地把自己调整成一个正常的坐姿,皱着眉头,仍旧满脸迷茫,伸手在地板上摸索他的手机。
而他刚把手机拿到手,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炽在刺眼的阳光里眯了眯眼睛,颇为意外地发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李庭言。
他点开了聊天框,想看看李庭言又发了什么东西。
可很快,他就发现,李庭言这次发来的并不是什么照片,也不是什么矫情文艺的钢琴曲,更不是某个影片。
而是语音。
一点开,李庭言焦急中又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就传来出来,“林炽,你怎么了?”
整整四个月。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聊天。
林炽手指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