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七日张英在府中病故,就在冷星忙于公公的后事时,次日,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康熙亲自写了祭文,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废黜皇太子,并下令将皇二子胤礽幽禁咸安宫,二十四日,颁诏天下,也就是张英头七刚过的一日。
其雷厉风行的做派叫冷星都有些惊,“认真的吗?”
张廷玉连着守了几日夜,神色很有些憔悴,略慢了一慢才道:“不管是真是假,如今木已成舟,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张若清点头道:“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祖父亡故,爹爹需丁忧三年。”
除此之外,三叔还未入仕,而大伯则在康熙四十一年于任上去世,如今的张家可以说只有爹爹一个支撑门楣,爹爹这一丁忧,张家便能退得干干净净。
张若清抬眸瞧了父亲一眼,祖父这病故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张廷玉注意到女儿的视线,只低声叹道:“唉,父母心。”
张若清心中微震。
“嗯?”冷星没有听清。
张廷玉道:“皇上废太子时言,已经忍了太子二十年。”
“二十年?”冷星还在回想,张廷玉接着道:“我细想了想,大概是康熙二十九年,乌兰布通之战前夕的事。”
张廷玉细细同母女三人说了大战前夕,皇上身体抱恙,招太子前去请安,又当日遣返了太子的事。
冷星长久的愣住。
张若清有些担心的看向父亲,都是做父母的,可郭罗玛法和祖父的心思做法……
张廷玉只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冷星阖上半张的嘴巴,很是感慨并且认真的对三人道:“原来我记仇是遗传来的。”
这不能怪她。
张若清:“……”
废黜太子兹事体大,哪怕已经昭告天下,事情也远远没有结束,太子一系企图请复太子,而大阿哥和八阿哥等人,瞧着终于空出来的太子之位,则是激动难捺,动作不断。
康熙的案头不再是弹劾太子各种恶行的折子,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催立新太子的奏折。
康熙瞧得心头沉怒,他还没死,他的儿子们就已经在谋算他的位置,他的大臣们也在拥立‘新君’了。
康熙将折子留中不发,然而大臣们却并没有就此收手,请立太子的奏折一日比一日多,终于,康熙像是被大臣们的各种理由说服了般,同意了立太子一事,并且还极其尊重大臣们意见的叫大臣们上折子推举新太子。
大阿哥和八阿哥以为自己终于计成,欢喜之下,越发积极的联络大臣,大阿哥更是憨直,见太子一系请复太子的折子不绝,竟想永绝后患,进言要替皇上杀了胤礽。
康熙且惊且怒,训斥大阿哥凶顽愚昧、不知义理,是为乱臣贼子,此一训斥,直接将大阿哥摒弃在储君人选之外。
而后大阿哥便掉头支持起八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