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笑眯了眼,“那肯定没人敢抢我的雅阁。”
墨言连连点头,这会是真心得不能再真心,“那可不是。”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便听窗外喧哗更重,隐隐夹杂着锣鼓之声,墨言笑道:“想来是走到咱们这儿了。”
冷星连忙起身走到窗前,便见街道上的人已经被士卒分至两边,远处,一众新科进士打马而来,身前锣鼓开路,身后旌旗猎猎,前呼后拥,浩浩荡荡,风光极了。
打马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状元大红袍,脚下跨着高头的金鞍红鬃马,一身行头装扮喜庆富贵又威风凛凛。
这样的阵仗,哪怕是随手拉一个老翁坐上去,也能添上十分的气质,更别提那人本就生得眉目如画,一身清隽淡雅的气质如修竹清泉又似空谷幽兰,沁人心脾,尤其那一双清亮的眸子,从转入这街口,便远远的凝视着一处,凝视着春风阁的窗。
于是,冷星一站到窗边,一抬眸,便深深的望进了这样一双等待已久的专注的眸子。
而那人瞧见了期盼已久的人儿,霎时眉眼染笑,恰如兰花徐徐而开,姿颜惑人。
咚,冷星的心猛的一跳,骤然失序。
一瞬间,所有的喧嚣鼓乐远去,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一个他和她。
但那只是一种主观感受,旁的观客并不以主观想法而消失的客观存在。
冷星这处本来没多少人注意,但新科状元却是万众瞩目,于是,当他们发现状元郎一直瞧着某一处时,便也不自觉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状元郎目光凝视处是一小姑娘,便有人叹而慕道:“原来状元郎还是一个痴情郎。”
不知冷星身份的路人如此感叹,而知道冷星身份的人却是猛然一惊,瞧瞧冷星又瞧瞧张廷玉,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议,半晌说不出话来,缓过神来便赶忙吩咐道:“快回去禀报老爷,就说张廷玉对二公主有情!”
街道的长短有限,很快,游街的队伍走到了冷星的窗下,又很快,游街的队伍走过了冷星的窗前,但张廷玉目光的着落点却一直没变,像是没有看够,哪怕走过了,也要侧身回头瞧着冷星,眼底满是蜜意柔情。
扑通扑通。
冷星抬手捂上胸口,【小三儿啊,这次真有点扛不住了。】
“他疯了吗?”张夫人带着张少夫人和张大小姐也在观客之列,同行的还有张夫人的娘家侄女姚小姐,张夫人捂着胸口,脸色一片煞白。
“那,那是二公主,那是他能够肖想的吗?他还这样明晃晃的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摊在满京城的人面前,他这是拿自己的前途胡闹!”
张夫人说着身子微微发抖,他们什么身份?哪怕廷玉考了状元,那也远远配不上公主,若是惹恼了皇上,惹恼了公主,别说他的前程,就是他的性命,也难说!
那可是万岁爷金尊玉贵的二公主,能入朝议政的二公主!
姚小姐扯着帕子,已经完全呆住了。
张少夫人连忙安排下人回去传话,张大小姐上前扶住张夫人,“母亲,母亲静一静,这事等父亲和大哥回来再说,咱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