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挺着小胸膛说得掷地有声，一副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可以帮你说的样子。

九阿哥的嘴角抽了又抽，好一会才别开脸道：“不用了。”

十阿哥皱眉，真诚的劝道：“九哥，你别不好意思，你想用功是好事，二姐会支持的。”

九阿哥面上一阵青红白交错，一时都分不清老十是真心太憨，还是故作憨傻来讽刺自己，但无论是哪个，九阿哥幼小敏感的自尊心都被十阿哥伤到了。

九阿哥恼羞成怒的转头对十阿哥吼道：“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十阿哥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九哥，但听他这么说，又见他面色不好，再想想九哥刚才那想哭的模样，便也止住了话，没再往下说。

而九阿哥说完，见老十果真安静下来，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想要道歉，但又抹不开脸面，嘴唇嗫嚅片刻，最后只抿着唇自个儿后悔难过，并且难得的反思起来。

于是，八阿哥来寻两人时，看到的便是两个小胖墩就这么顶着大太阳，一起坐在大石头上望着海面发呆。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八阿哥好笑不已，“你们就不觉得晒得慌？”

老十好歹还用小手遮了遮，老九竟就那么晒着。

九阿哥乍然看见八阿哥，还有些发懵，十阿哥却是猛地便跳了起来，双手攥着拳，满脸满身的紧张，“出成绩了？”

八阿哥点头，十阿哥顿时比忧郁蹙眉的九阿哥更痛心悲伤了一百倍。

九阿哥：……

原本还想着要对他好些，但看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就只想揍他了。

九阿哥错了错牙，“不过就是个月考，你怕她做什么？咱们是阿哥，是汗阿玛的儿子，又不像那些个平民百姓，只能靠着科举出人头地，学不好就学不好了，又能怎么了？她能把咱们怎么了？从前在上书房的时候，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九阿哥说了一箩筐，然而十阿哥还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上书房不抽签呀。”

在上书房里功课不过关，不过就是罚罚抄书，可二姐，二姐能把他们玩出花来。

“不过就是让咱们出丑丢脸罢了，你怕什么？只是在咱们兄弟几个面前，又没有外人，更没有外人敢到外头去说嘴，你怕什么？”

十阿哥张了张嘴，又拍着脑门恍然道：“对啊，还真是这样。”

十阿哥又高兴了起来，不过是丢脸而已，他可是入学的兄弟中最小的一个，不怕丢脸。

九阿哥面上露出那么点孺子可教的欣慰，然而此时的九阿哥没有想到，丢脸的方式和范围都是可变的。

他说服了十阿哥勇敢，自己却没能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