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眉头微蹙,仔细回想了一遍三哥和礼部尚书的话,觉得这事三哥办得极妥帖,便道:“他连名都落了,应该无事了吧。”
三阿哥看着四阿哥又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起身拍着他的肩头道:“我不知他要挖什么坑,但这些个大臣就没有一个好唬弄的,二姐说了一个词。”
三阿哥顿了顿,凑到四阿哥的耳边道:“老奸巨猾,越老越奸。”
四阿哥眼眸微张的看向三阿哥。
三阿哥站直身子摊了摊手,语气沧桑,“这话虽不恭敬了些,但我这半个月忙下来,发现还真是这个理儿。”
“走,咱们去后头歇会去,一刻钟后,我还要见内务府大臣。”三阿哥带着四阿哥往外走,边走边问道:“对了,还没问你,你今日出宫是有什么事?”
“二姐让我帮她设计珠帘,今日做得部分,便给二姐送来,若她不喜欢,我也好看着再改。”四阿哥答了三阿哥的话,又问道:“三哥一会还要见内务府大臣?”
三阿哥叹着气点头,“等见完了他,还有广州十三行的人呢,这还仅仅是上午的,下午还有别人。”
三阿哥说着停住脚步,指着自己的脸问四阿哥道:“你仔细瞧瞧,我是不是瘦了?憔悴了?”
四阿哥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发现三哥真是瘦了许多,而且眼下的青黑重得很,方才只顾着看三哥和礼部尚书交锋,倒是没有注意。
“唉,”三阿哥又叹了口气。
四阿哥见此,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二姐去了何处?”
三阿哥嘴角扯了扯,好一会才吐出六个字,“估计还没起吧。”
四阿哥往外看了看日头,巳时,平常这个时候他在宫里都读了三个时辰的书了。
四阿哥又看了看对面还在和户部尚书死磕的大哥,突然就明白了三哥一声声叹息里的复杂心情。
三阿哥顺着弟弟的视线也看见了对面唾沫横飞的大哥,一下子便又笑了起来,沾沾自喜的对四阿哥道:“哈占大人虽也难缠,但到底老了,处事也愿意宽容一些,可户部的科尔坤大人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那处又是大头,大哥比我还惨。”
四阿哥收回视线,不知该怎么评价三哥的幸灾乐祸,只能安慰道:“只开头累一些,事情理顺就好了。”
“呵呵,”三阿哥笑容惨淡,将胳膊搭在弟弟的肩上,一边带着他往后走,一边道:“好不了,你知道我们每日工作的时间吗?”
四阿哥摇了摇头。
“呵呵,从辰时到戌时。”每日工作六个时辰,也就比在宫里读书晚起两个时辰,但在宫里读书它没这么废脑子啊。
四阿哥看了三哥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