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定定的看着太子,直看得太子浑身不自在了,才慢吞吞的道:“你不老实。”
这写家书传信最容易暴露他们的位置,信里的内容、传信的途径都是线索。
太子端着脸,硬说自己没有。
冷星摊手,“那好吧。”
然后叫张廷玉铺纸,让大阿哥和太子皆在上头写一句:“我很好,勿念,儿子某某”,然后按个指印。
“就这样?”大阿哥觉得这样简短不恭敬的家书,连家里的阿玛额娘都不问候一句,是典型的讨揍。
“那你还想写什么?”冷星真诚发问。
大阿哥看着冷星,突然觉得也不差这点不恭敬了,毕竟他们抗旨不遵连人都跑没了。
“没,我觉得这样好,特别好,言简意赅,省事!”
听到省事两个字,冷星又有了新想法,“小玉玉再铺九张纸来,咱们一人把这句话写十遍,免得到了什么偏僻的地方,不好找纸墨。”
大阿哥愣住了,家书是报平安用的,他们这样的家书还能有报平安的作用吗。
太子显然也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半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冷星,傻了。
冷星聪明谨慎起来,真是极聪明谨慎,尤其于干坏事唬弄人这一途,可谓是方方面面考虑得滴水不漏。
“梅嬷嬷,你带着这十封家书往前走,每隔五日便叫人往纳兰容若或是叶克书、曹寅三处,随便哪一处送一封过去,他们自会替咱们送往京城。”
梅嬷嬷有点胆怯,“奴才,奴才一个人走?”
冷星点头,接着吩咐道:“你安排人传信的时候多倒几道手,别自己亲自出面,也尽量模糊你自己的位置。”
“什么?”梅嬷嬷苦着脸,怎么主子的吩咐,她每个字都听到了,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大阿哥和太子、隆科多也不解的看着冷星。
“怎么倒手?怎么模糊位置?”
冷星解释道:“比如,你人在杭州,那么你就找人先把信送到绍兴去,再叫那人去福州找人把信送到咱们要送的地方。”
“是,奴才明白了。”
就是在这一站,便先找人送去下一站,再叫下一站的人送到下下一站,然后才往回送。
大阿哥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乌西哈干坏事的这份逻辑严密,真是数年如一日。
太子的眉头耷拉了下去,汗阿玛找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