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却在肠子里,把任知故咒骂了千万遍,他是为谋财,才把那话告诉任知故及任瑶光,想着也不曾留下手书为证,纵然闹生事故,他矢口否认便是,且任知故明明答应不会牵连他,最终呢,却连累得他也被鞫审。
他哪管任知故死活,胆敢指证天子?长着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其实陶葆仪也希望能够就此结案,用以讹传讹的解释平息流言,但冯继峥与严慎怎能认同?
二人主张:虽新法规定,慎用刑讯,可此乃大案,关涉两代帝君,必须用刑。
其实但凡由三司会审的要案,必要时仍可用刑,新法也只是对刑具有所限制而已,更何况此案的确关涉重大,陶葆仪虽有息事宁人之心,也明白不能草率了事,只好批准用刑。
曹安便首先招供了。
但施延却未改口,咬定曹安乃污陷。
直到三日之后,终于因为受不住酷刑加身,希望能得解脱,方才承认自己的确暗害仁宗帝,且供出那药方,经尚药局两位奉御验证,确实长期服用,能够导致饮用者不举。
这下便成罪证确凿,施延可免酷刑,但他这回可没有把江迂交待出来,只承认自己身世为贺珅察获,受他威胁,不得已提供药方,事后也不知贺珅将药方交予何人,当初饮酒过量,为夸大功劳,才拉扯上江迂。
冯继峥及严慎当然不肯认同这一结果,主张应逮审江迂。
施延又再交待,当初他将药方献给贺珅时,贺珅当面交给一个术士验证,那术士,正是曾经名震京都的莒世南。
于是逮拿莒世南的海捕文书便正式下发。
第1361章 反目
莒世南是在华州被捕,对于施延的指控,他并不抵赖:老朽确然效命于罪庶珅,曾获其指使,以摄魂之术,狡称招魂,以奇士之名,经元得志举荐入宫,蛊惑仁宗帝,让仁宗帝相信裴皇后亡灵,尚且怪罪仁宗陷害亲族,对仁宗帝极其咒怨,纵然亡灵,也不愿再见,仁宗帝因而悲痛欲绝,且追悔莫及,明知疾重,更加酗酒,终于导致药石难医,英年而崩。而这一切,确为罪庶珅指使,原因乃是仁宗驾崩,其子贺洱年弱,且其妻又与太后为同胞姐妹,太后完全可以推立贺洱即位,摄政掌权,但罪庶珅也能就此权倾朝野,图谋帝位。老朽也确然为罪庶珅验证施延呈写药方,足以造成仁宗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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