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有什么办法,比她主动安排陆氏奉职紫宸殿,争取近水楼台之利更加行之有效呢?
经太后这番详细的剖析,任瑶光终于开窍,但她最最关注的事,却并非嘉程得宠与否,又忙道:除陆才人以外,这回得以随驾奉职者,确然尽为亲近后族一系以及正统系选送女子,虽说符合太后计划,但太后难道就不担心,这些女子身后家族,真被皇后笼络?
如果皇后得逞,太后岂不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脚?
我当然备有后着,皇后想要得逞哪有这么容易?再说,皇后退让,虽说有利于笼络人心,可亦会造成天子怨气,皇后呀,这回急于求成,她却疏忽了天子喜怒,贺烨若恍悟,他对皇后一心一意,皇后却宁固权位而不顾帝王真情,这与背弃何异?帝后之间若生嫌隙,陆才人便能赢得更大契机,一旦天子移情,皇后纵然悔不当初,也已是悔之晚矣。
任瑶光早知太后另有部署,这时也并不急着追问详细,她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可太后却没有切中要题,任氏的胸腔里像钻进了百十只狸猫,一爪一爪地抓搔得她躁痒无比,忍不住点明:可圣上身边,若有对于太后忠心耿耿之人,岂不更加有利太后诸多部署。
太后侧目,几乎能看见任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忠心耿耿四个大字,她几乎忍不住嗤笑,却没有将不屑当真显露,越发往隐囊上枕靠舒坦了,慢条斯理说道:我说过待时机合适,会给你机会,如今既然打开局面,你又急于立功,也罢,不妨便许你上阵,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你是我身边人,要想赢获天子信任,更加不易,尤其当今天子,看来确不同于庸碌,不要寄望于用美色扰其心志,否则自取其辱,可就是自断前途了。
任瑶光虽不以为然,脸上却装作十分信服:妾身听从太后教诲,决不会自作聪明,在天子面前,如何应对,还望太后训导。
你可这样说
经韦太后详授机宜,任瑶光自是胸有成竹,迫不及待便去实施计划。
于是这日傍晚,江迂又再听闻长安殿往紫宸殿送来汤膳,他根本就不打算向天子禀报长安殿的饮食,哪里敢送给天子服用,又就算送入,天子也不会服用,而且圣上今日心情本就烦躁,再去添堵,岂不是找骂讨打?
江迂便挥挥手:太后正大光明送来这汤膳,应不至于落毒,你们谁嘴馋,拿去分吃了吧。
转身欲走,却被那小宦官拉住了袖子:阿翁,送来汤膳者是华阳夫人,赏了小子好大一块金子,说是有机密事宜,要面禀圣上。
紧跟着便把那块金子交了出来,他在紫宸殿当差,可不敢垂涎钱财。
江迂大觉头痛,嘀咕道:太后还真不肯消停,陆才人也就罢了,那华阳夫人算什么货色,竟然也敢支使为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