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德妃抗旨,怒斥内臣?
头顶上响起皇帝冷沉的质问,彻底摧毁了德妃的顽强。
事实上别看德妃几番因为遭遇不公,吃了硝火般气焰蓬勃,甚至对江迂胆敢恶言相向,实际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真要是在皇帝面前,她哪里敢张牙舞爪?昨日跪求面圣,也是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否则当初在得知后位失之交臂时,也没那么容易被江迂轻易拦阻了。甚至在皇后面前,她其实也不敢亲自挑衅,两回都是指派徐女史打先锋,落败后照样在咬牙切齿之余,忍气吞声地表示臣服。
对自家祖母、母亲控诉之言,她实际根本不敢当面质问皇帝。
既无胆量又无智谋,没有一寸风骨,只有利欲熏心,也难怪十一娘不将她视为对手,懒得斩草除根。
所以德妃从谏如流,压根便不是因为多么器重徐女史,归根结底,她至始至终都无能真正强硬,其实她如果有一点智慧,就该意识到昨日坦诚企图的言辞,至少没有引起贺烨更多厌恶,倘若继续贯彻下去,说不定真能渐渐消除嫌恶,皇帝用不着回回见她,都是冷言冷语。
如齐昭仪,偶尔是真与皇帝路遇,贺烨还能温言趣话几句,不疑齐昭仪是别有居心。
且看德妃,依计而行,抽抽噎噎哭诉委屈:妾身不敢抗旨,但实在无法忍受,圣上明知妾身所求,并非只望有一养女圣上不信妾身真情,妾身也是百口莫辩,从此再不敢妄想更大,但妾身虽无幸运,承蒙圣上盛宠,只望能够诞育亲生骨肉,妾身是希望成为真真正正一位母亲。
德妃看来是真误解了。贺烨就烦这女人说什么真情,他心里无比腻味,忍不住冷笑道:德妃以为朕会有求必应?还是德妃看来,朕器重燕国公府,也必须对德妃百般容忍?
可你是我夫君,凭什么始乱终弃还如此理直气壮!
然而德妃只敢暗中腹诽,她咬着牙,越更匍匐下去:妾身知罪,但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妾身无德无才,恐怕不能教养长安公主,纵然孤寂一生,乃妾身该当罪责,更不敢再失职于圣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