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幼年时便惶惶于被韦太后毒害,谨慎小心可想而知,如今宫中,知道他饮食习惯者仅只两人,江迂与十一娘,然而江迂的厨艺委实不敢恭维,故而贺烨即便通过紫宸殿疱厨,也无法吃到真正符合口味的饮食,以为今日在蓬莱殿,终于能够满足口腹之欲,结果十一娘因为琐务太多而未顾及中午是白饿了一顿肚子,晚餐大概也只能凑合。
十一娘很是过意不去: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却近两年未尝美味,当真可怜,她明明应当体贴,偏就疏忽了,这个皇后当得真是不够贤惠。
贺烨见他家皇后愧疚得低下头,但眉梢眼角却当然不存惧意,甚至还张狂地泄露着几分促狭,何尝不知皇后胸有成竹,一桩小事而已,哪里至于龙颜大怒。宫人们都以为他这皇帝喜怒无常,也只有皇后深知他的脾性,又哪里是斤斤计较的小肚鸡肠?
龙颜非但没有大怒,甚至还暗暗欢喜,却偏要拉下脸来,竖起眉头,身体往前一倾,大半截探过横挡在前的膝案,顿呈逼迫之势:皇后不能慰我口腹之欲,忒大错责,又该如何弥补?
十一娘先往后仰,旋而起身,眉眼间尽是狡黠:我虽未嘱疱厨备膳,想必江怀等不至于也疏忽得没有整理厨内,丰盛自是不能了,现煮一碗汤饼却不算废时,陛下稍候片刻。
这是眼看情形不妙就想脱身?皇帝陛下当然不肯让皇后得逞,手往膝案上一撑,老高一人竟然灵活得像狸猫,跃过膝案后却又拿出虎狼之势,眨眼之间便将皇后这只狡兔扑倒榻上,他低垂眉眼,唇挑邪魅:口腹事小,容后再议,我这一处小昏君
抓起女子柔暖的手掌,极度邪恶地贴近俨然昂扬挺傲的某处,见皇后终于忍不住羞窘,霞色悄悄蔓延耳鬓,贺烨长长喟叹一声:伊伊,想到你在蓬莱殿,我在紫宸殿便忍不住三心二意,总觉这一日尤其漫长,恨不得给金乌都下一道圣旨,让之速速西沉。
十一娘浑身发烫,又不能动弹,脱口就是一句:圣上只管花言巧语,你可是立志为明君,又哪里会因情色而疏国政。
君无戏言。贺烨已经开始了亲吻,从女子敏感又妩艳的耳垂开始:紫宸与蓬莱,还是隔得太远了,我今日才知道,我是如此怀念晋阳之时,就算务公,大可与伊伊同在玉管居,只有眼睛能看见你,我才可以专心国政。
一边舔/吻,一边说着情话,立志大展宏图的帝王此时此刻只想与美人共赴云雨,而他的热情,这一刻无比真挚的迷恋,到底还是感染了怀中人,十一娘心想,这样的日子或许不会太多了,莫如放纵,及时行乐也好,十载以来,时至今日,他不曾辜负,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眼下,该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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