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叹同安不易:贵主生母叶昭媛,因毒杀裴后,被先帝恨之入骨,赐死不提,乃至迁怒贵主,贵主虽为先帝独女,却从未得获父亲关爱,从前以为太后乃贵主祖母,总归不少慈爱,怎知竟然更加不顾血肉亲情,贵主看着有那金尊玉贵身份,却不曾享过亲长爱护,被亲长厌恶利用,也难怪她处处小心迎合,如今隐姓埋名寄居太原,虽幼时与王妃交好,更兼殿下关爱,然则贵主才刚经历劫难死里逃生,未免担心若不被王妃所喜,将来处境越发堪忧。
尹绅不解:阿钰从不愿与我说道后宅这些琐细,今日侃侃而谈是为何故,这些女儿家心事,我亦无能开解,怕是不能替阿钰分忧解难了。
阮钰便笑道:我说这么多,可不正是为了要让尹明府帮手?贵主日常喜好我不惯知,只知一点,贵主喜爱诗词,偏琴棋诗画四艺,我独独不擅长这门,那日贵主将新作交我赏评,我看上去首首都是优佳,只能赞赏奉承,贵主便再不与我谈论诗词歌赋,分明洞谙话不投机,干脆绕开免我尴尬无趣,只贵主唯一这门喜好,若能让她折服,岂不可为知交,要开解烦难,唯知交不可。
又递上一盏茶汤,阮钰越发讨好尹绅:尹明府乃长安五子之一,又是进士及第,诗作当为优长,空睱时候
她话未说完,尹绅便推拒了那盏用作贿赂的茶汤:阿钰又非不知,我历来谨慎与女子交近,更不懂开解芳心,这事也太过为难了,恕我无能为力。
郎君可是看不起女子?
大不敢小看女子,韦太后之狠厉、晋王妃之才智,多少男子不及?更不说舍母,开明贤达连大父亦赞难得,绅自幼受母亲教诲,不敢唐突女子
谁让尹明府唐突佳人?阮钰打趣道:明府远避侍婢,不纳姬妾,爱惜妻儿高风亮节,实乃良人,钰三生之幸,可难道尹明府原来是视女子为洪水猛兽,万一亲近,德行之堤便将溃之千里?
这
再问尹明府,是否视殿下为君?
当然忠心无二。
殿下与王妃尽皆心忧贵主愁郁,贵主如今以明府族妹之名,寄居敝处,心结难解,明府是否当有开慰之责?钰因无能为力,方烦动明府投其所好劝其释怀,明府却以男女有别推脱,又称不敢唐突,难道是忧虑流言蜚语缠身,有损清名,钰今日方知,明府亦存世俗之见,为声名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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