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谢莹本就郁火万丈,又听说毕姬竟然有了身孕,哪能容忍!
此时,毕姬才被诊出喜脉,贺佶自是欣喜不已,她却喜忧参半,终于忍不住劝解道:婢妾看来,世子妃虽说骄蛮,脾性却要比杨娘子温和许多,世子理应更加敬爱才是,世子一心只在婢妾,对世子妃多有冷落,婢妾受宠若惊,反而不能安稳。
谢氏温和?!你是不知她贺佶说了半句话,想到亲长的叮嘱,生生把谢莹害杀杨氏的真相咽了回去,只顾安抚毕姬:就放心罢,谢氏言行,从来不知检点,如今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曾祖母必不容她!我年及十八,好不容易才有子嗣,母妃、大母、曾祖母必然会保你平安孕育下腹中孩儿。
正说着话,就听外头一片吵闹,谢莹高昂的音量尤其震耳,毕姬急得满头冷汗,就要出外迎候,被贺佶一把摁住:你不要动,我看她要如何!母妃患疾,她却不闻不问入宫回避侍疾,多得你衣不解带服侍,把自己累得昏厥过去,这才请医,不想诊得喜脉,亲长们无不庆幸,就连母妃,因此喜事也振奋了精神,病情大有好转,偏她无理取闹,我怎能纵容!
为父则刚,贺佶前所未有的强硬起来,交待婢女:看好毕姬,若她有个好歹,拿你等质问。说完拔脚便出,正好堵住意欲破门而入的谢莹,只被那杀人般狠厉的目光一瞪,贺佶志气一泄,但想到身后需要他庇护的毕姬,又再挺起胸膛来,冷哼一声:世子妃终于舍得回府了?
谢莹也还以冷笑:为了豫王府将来富贵,我这才入宫铺垫,世子不知体谅,竟还出言讥嘲,岂不让人寒心?
你!贺佶气结:明明是不愿侍疾,竟如此冠冕堂皇,真真不知廉耻!
敢问世子,可知何为廉耻?宠妾灭妻是廉是耻?我为你正室嫡妃,世子冷落屈待,意图无非是让自荐枕席之贱婢占得妾侍之位,我大度贤良,不与世子计较,如今可好,嫡子未有,世子竟要容庶子居长不成?
贺佶又再冷笑:你我之间,新婚夜时便已理论分明,你敢说你不曾对晋王叔纠缠勾搭,不曾与徐修能不清不楚,你所图无非宗室妇、世子妃之位,机心深沉、贪婪纵欲,还敢与我理论何为廉耻?你我虽乃太后赐婚,圣上拟旨,婚后你不遵妇道,仍旧勾三搭四,让我沦为世人笑柄,还怎能企望我与你肌肤之亲,生育嫡嗣。
谢莹不甘示弱:世子口口声声说我不遵妇道勾三搭四,可有凭据?你竟还知道乃太后赐婚、圣上拟旨,口空白牙,欲毁我清白,治我淫/荡七出之罪,何曾把太后、圣上放在眼中,贺佶,我今日为护皇室嫡正之尊,务必扼止孽庶居长,我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