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爆发疫情,又遇我安东大军强攻,刘将军固然骁勇,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尽歼广阳二十万军士,为何刘将军能毫无阻碍逼近苇泽关,为何武威侯所率主力这么久不来支援,晋王妃只靠征集晋朔贵族私卫,借调云州王横始率部勉力抵挡刘将军攻势?久长大叹:多半是我安东这回中了周军奸计,武威侯不知用什么办法,突袭居庸关得手,幽州只怕已经失陷了!
如此一来,大王岂不怪罪咱们间报有误?久安顿住脚步,一脸惶急。
所以,我们只能将功补过,可惜因为爆发疫情,各处禁严,我早前无法下令军中暗线恃机知报刘将军,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回广阳疫疠竟是人为!如今咱们唯有力求寻获那漏网之鱼,方能证实疫毒是否存在,若有法子用那疫毒再生祸乱最好,若不能,或许可以收服东灜志能便为安东所用,再图后计。
原来这一家人,尽是营州佃作,久长与久安并非亲兄弟,不过是头目与属从的关系,然而他们虽在广阳蛰伏多年,因为武威侯防范严密,这几个佃作一直没有办法恃机兴乱,就连刺探军情的任务也发生纰漏,导致安东王错断,使幽州失陷,虽说主要责任并不能怪久长,但他很清楚,自己倘若不想办法弥补,必定会被迁怒治罪。
然而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确断广阳疫疠是否人为,若能证实,以为东灜志能便手段了得,一旦收服己用,或许能够将功补过。
理所当然的,府兵这回追击仍然无功而返,久长不能在家中更多滞留,次日便回城去了,久安立即行动,趁夜潜往那处疑似有逃脱者出没的山谷,一连几日追踪,功夫不负有心人,倒真让他发觉了那条漏网之鱼。
焦老爹被逼入这处山谷,猎食果腹虽说不难,但因为是仓惶出逃,自没有办法携带更多猎具,俨冬之季,山中更是寒气逼人,撞见那猎户埋的夹子捕获一只獐鹿,他自是大喜过望,立即盗走扒了鹿皮御寒,饱餐数日,猫在一个山洞里好些天没有行动,自然让追踪者无迹可寻,直到将鹿肉吃完,焦老爹这才出洞,竟又被他撞见了便宜,大喜过望,正想不问自取,哪料这回却是别人有意施放的诱饵,久安顺利捕获老爹一枚。
只双方互示身份,并非敌患,走投无路的志能便立即决定屈服,这当然不能等同于降敌叛国志能便既能受突厥人雇佣,当然也可以被安东王雇佣,只要目标是为恶化大周危局,就属他们的职责范围。
不过双方对彼此都不大信任,久安警告老爹莫要轻举妄动,他会想办法送来一些吃食,又承诺待风声过去,相助老爹逃去长安,到时双方再洽谈合作事宜。
老爹身份暴露又无过所,只身一人实难穿越各大城防抵达长安,营州佃作既给了他一线希望,当然不愿放弃,提心吊胆几日,见久安并没有引来追兵,倒产生了一定信任,为了示诚,亦将他们如何投毒,他是如何收到焦吉报讯,如何逃脱的事一一叙述,久安便立即往广阳向久长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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