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委婉告诫惠风,切忌内耗。
惠风一计不成,只得转而恳求:五年过去,任姬虽有宠幸,然一直未曾有孕,私下一直便在寻医问药,直到如今仍旧一无所获,婢妾听闻,柳孺人在殿下跟前,已经多次中伤王妃,言道王妃上请太后允准,避免婢生子为长一事,是出于私心,然而有损殿下传承,暗示任姬无孕是被王妃暗算,王妃可千万当心殿下听信挑唆。
十一娘避孕之事,韦太后虽心知肚明,然而当然不可能广而告之,如惠风等等,其实都在疑心晋王妃患有不孕之症,但晋王妃仍不死心让庶子称长,不仅造成柳孺人小产、任媵人不孕,甚至光明正大强迫婢妾饮用避子汤,惠风虽身份要高于章台园中那些婢女,然而竟然也没有逃脱这条规律。
惠风起初虽说不急,但眼看两年过去仍然未得赦免,自然愤愤不平,说什么婷而中伤,实则完全是信口开河,她是暗示十一娘,至少应当对她例外。
惠阿监并非奴籍,其实早该欶封媵位,我最近也在考虑,灵阿监虽已长年无宠,到底亦是太后当年所赐服侍殿下一场,理当为她请封,正好也连同惠阿监一起,提交宗正寺许可。十一娘这回并没有推脱。
但惠风却是脸色一变,自己拒绝了:婢妾并无这等野心,再者,也不敢违逆太后之令,秦孺人身边,还少不得婢妾服侍呢。
修竹已死,将其取而代之的惠风当然明白太后固然默许她接近晋王,然而秦氏身边可不能缺少耳目,再则惠风有把柄落在秦霁手中,这时若独立,秦霁怎能甘愿?她根本便不打算争取媵位,只是需要王妃另眼相看,免除对她施用避子汤而已。
可阿监若无媵位,我总不能打破自己立下规矩。十一娘蹙眉,显然满心不愿。
这下子惠风胸膛里的怨怒,顿时有如波涛滚滚:晋王妃何尝不知太后对秦氏心怀忌备,秦氏身边必定离不开耳目,看似贤德为她请封媵位,实则料定太后必然不会允准!又借口规例,无非还是不甘让庶子居长罢了!
但惠风当然不可能将怨怒发泄出来,更别提强迫王妃妥协,这一趟可谓徒劳无功,离开时未免恼恨,埋着头一路疾行,却险些与一个同样疾行的人撞在一起,因着已然是出了玉管居,惠风没了许多顾忌,揪住胆大妄为之人就要耍威风,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一身男装,又再定睛细看,认出一身男装的人原来是王妃侍婢艾绿。
愠怒之色顿时转变成为谄媚讨好,破口大骂当然也被生生咽回嗓子里:艾女使当心,都怪我,一不留神,竟险些害艾女使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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