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于点醒了毛维,冷冷瞅了尹绅一眼。
原来尹绅有一个族妹,嫁的人乃毛维党羽,妹夫为了争取信任,夸口可以争取尹绅入毛维阵营,毛维竟然信以为真,友谊的手掌不断伸向尹绅,收获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毛大府尹的心情可想而知。
敬酒不吃,那你就等着罚酒吧!!!
毛维终于彻底打消了拉拢尹绅的念头,板着脸说道:今日房御史来见,实为察闻尹明府治下,有几户人家竟然散播大逆之辞,我等皆知朝廷有严察罪逆之诏,故今日才召薛少尹与尹明府来衙堂商议,虽说明日即为除夕,不过逮察罪逆一事至关重要,本府以为,切切不可因为年节而疏慢。
房延清立即表示赞同:大尹智见!
尹绅立即想要反驳,却被陆离抢先开口:关于房御史所说一桩,王妃已经拘审过那几户涉案百姓了。
陆离这么一说,毛维脸上分明有不甘之情,然而却也没有再多质疑,只冷笑两声:房御史,本府原就跟你说明,关于此类政要,本府如今可插不上手,自有晋王妃经办。
房延清当然也能听懂毛维这是想坐山观虎斗,但他显然也没有指望毛府尹在前冲锋陷阵,竟跟着冷笑两声:下官尚未说明,薛少尹竟然就知道下官察闻究竟罪涉几家?那下官敢问薛少尹,王妃既然明知此事,为何将那涉案者公然开释?!
王妃开释那几户平民,房御史不也同样知情么?偏偏临近除夕才挑生质疑,敢问又是有何用意?这回不待陆离辩驳,尹绅已经忍不住!
笑话,本御史如何处办职事,尹明府有什么资格过问?房延清恼羞成怒,咬紧腮帮挤肃眼角,连连多声冷笑:男子惧内,不堪重用可是肃宗帝当年圣断,尹明府拒不纳妾岂非正犯惧内之谬,再者尹明府出身并非世族,若不是攀附晋王妃,又岂能考取进士?尹明府无论门第,抑或才德,均不敌房某,更连官职都在房某之下,出言如此傲慢,可有自知之明?
原本是在理论公事,须臾转向攀比门第出身,进行人身攻击,这倒也不能说明房延清愚蠢幼稚,实则在大周官场,莫说官制逐渐崩坏之时,实则即使在盛世明治,官员们掐起架来,往往也会不择手段,从各方面攻击对手,别说惧内出身这等可以引用先君取士的把柄,就连对方消闲青楼时,被哪个美人婉言拒绝,竟然都可以做为怦击话题连妓子都看不上眼,德行可见一斑!
尹绅虽然极度不齿这等口舌之争,但他到底不是邵广,明白人在仕途身不由己的道理,他不会主动用这些无聊的话题攻击对手,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坐以待毙。
于是也连连冷笑:房御史虽然也是进士及第,缘何及第之后一直赋闲?还不是因为房御史当年为了扬名,听闻甥男作得好句,意欲贪占,令甥不肯,故房御史不惜将令甥闷杀!如房御史这等阴险小人,竟然还能取中进士,纵使谢相国一再否认,但天下人也不会相信房御史是实至名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