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却非常难得地对姬妾和颜悦色:怎么回事?可是因为过量失手?也难怪你贪杯,今日这酒水的确醇美。
姬妾连忙告错,说了一番好听话,这才让晋安脸色好转,只那姬妾却忽然又加一句:妾身并不敢贪杯,只是见着王妃身边碧女使真真好仪态,难怪让阮郎念念不忘,妾身大是羡慕。
十一娘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火竟然会烧到了碧奴身上,脸色一冷,微眯眼角,刀子般的目光刺向阮岭那姬妾。
姬妾显然被惊吓住了,准备好的话竟然不敢出口,下意识间匍匐下身。
但那姬妾不过是打头阵的小卒子,于氏可不会一直坐壁上观,这时坦然回应晋安的质疑:儿也是听曹姬说起,才知阮郎与碧女使两情相悦,听说阮郎因为更多时间居住在王府,多得碧女使周全照应。
阮岭今日没空饮宴,起初时只不过来走了过场,这时早已离席,就连莹阳真人也因厌烦这等宴会,略坐了坐稍尽情面也已离席。
晋安仔细打量了一番此时惊恐万状的碧奴,倒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是个好模样,看着也懂得规矩。却警告般的盯着于氏。
她今日对这儿媳十分不满!
晋安不是傻瓜,虽然对十一娘有些介怀,但她可不愿掺合毛维系与新政系间的争斗,更别说阮岭如今还是在新政系的阵营,晋安哪里会被毛夫人利用为难晋王妃?于氏自作主张邀请毛府女眷,已经触怒晋安,此时又故意当着众人面前揭晓阮岭与王府婢女之间私情,这点子手段还瞒不过晋安的厉眼。
于氏微微一笑:阿家既然觉得满意,莫不如儿便恳求王妃,干脆舍了碧女使予阮郎如何?
晋安见她如此大度,没有纠缠不清,方才略觉消火:你能如此贤良,甚好。
于氏便冲十一娘笑道:舅母放心,儿必然会善待碧娘。
竟是直接越过了请求这道程序,仿佛十一娘已然答允。
毛夫人笑道:果然是王妃身边调教出来,真真可人,莫说阮长史,妾身看着也觉喜欢。
这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分明是指晋王妃身边婢女狐媚下贱,引诱阮岭,下梁歪了,上梁怎么会正?
于氏一副贤良大度的模样,心中却在冷笑:今日有毛府女眷在场,晋王妃如何容忍落人口齿?贴身婢女行为这等下贱勾当,晋王妃品性又能好去哪里?必然会严惩这婢女,贱人休想如愿,自家可容不得此等贱婢!
十一娘扶起吓得跪在面前却不敢申辩的碧奴,看向于氏的目光已然是带着浓浓的笑意:我相信岭儿媳妇不敢亏待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