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又非真正的秦门子弟,不过比普通属从略有区别,也高贵不到哪里去,需知有些人家的所谓义子,与家奴无异,只是名头上好听些罢了。
不过她心怀企图,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待秦八郎终于抵达晋阳,入住晋王府,迫不及待便去探亲。
已经是除夕前日,不过这年因为铭州事故,王妃忽然间忙得难以分身,晋王殿下也只能表示支持,除夕宴格外草率地设在了章台园,并没有显得多么隆重,只是婷而病体初愈不宜操忙,一应事务便压了在秦霁肩头,让她难免忙乱,听闻秦八郎入住王府立即抽空去见,却一连两回被拒之门外,直到傍晚时才如愿,她心中未免有些不满,说话时更有些倨傲。
自听闻叔父将来晋阳,我便翘首以待,纵然因为庶务缠身,也抽出空来及时拜见,只不想叔父竟比我还要忙碌,大半日,倒是一直不得空闲。说完直视秦八郎,却见那冷冰冰的青铜面罩下,一双眼更加寒沉,似乎根本便不愿搭理她,这让自恃为侯府长孙女的秦霁越发郁怒,不由冷笑:叔父纵然也担负一些职责,可眼看明日便是除夕,总不至于今日便急着排察佃作吧,不知忙碌什么?
好半响,竟然才得一句回应:军务重要,岂能依节庆耽延?
秦霁被这一呛,脸色铁青,缓了几缓,方才压抑怒火:既如此,我也不耽搁叔父,我这里有封书信,烦请叔父转交大父。
缓缓一推,手里一个火漆密封的信函便至秦八郎面前。
我会转交无郁。
秦霁的眉毛便又立了起来:叔父难道没有听清,我是让叔父转交大父!
义父早有嘱令,家书来往,皆由无郁代管。
秦霁再度被呛,这回难捺怒气:我也知道,叔父自来太原,屡立功勋,可叔父也应当明白,若非武威侯府提携,你何尝有如此机遇?切勿自恃功劳,妄自尊大!
见秦八郎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秦霁气结,眼看这人不受威胁,竟然恨恨将那书信又拿了回来,拂袖而去。
她走得不见人影,秦八郎方才取下面具,露出的正是贺烨一张尤其冷竣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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