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又松开眉头,心甚欢愉,便很有些不以为意:王妃那酒量,连本大王也得甘拜下风,哪里会这么容易饮醉?只要不醉,也便不会伤身了。
却又听阿禄说道:可依婢子看来,王妃今日当真是不胜酒力,已经有些过量了,应当是因为心中伤感之故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琐事甚多,但还顺利,王妃忙碌固然难免,却并没有忧愁之事,不过今日自从见了凌虚天师,情绪便有些消沉。
竟是因为凌虚子?
贺烨蹙眉,显然是在意识到自作多情后,情绪也有些消沉了。
又说碧奴,一人原地候令,等得未免焦急,只往竹苑处频频张望,不防却见晋王殿下大步过来,她倒没有表现出任何震诧,礼见之后,干脆离开,当见阿禄,两人方才一番窃窃私语,都不再担心王妃借酒浇愁不利安康,关注点清奇地转向
月朗风清时,殿下与王妃久别重逢,经殿下谆谆安慰,王妃转忧为喜,于是共渡良宵,恩爱和谐。
二婢好不兴奋,抱起袖子回去寝卧张罗,焚香燃灯,将帐幔更换成愈加旖旎的烟紫明珠绡,榻上新铺并蒂莲花锦,摆好一双鸳鸯枕,环顾审视,心满意足。
这晚的月色,的确清澈如水。
柳梢枝上,风灯晃晃,那昏暖的光色,渲染得女子微醺的容颜异常娇艳,甚少见她慵懒着斜倚,青青娥眉慢敛,似乎是将月影之下,那娉婷芙蓉看得入神,忽伸纤腕,执盏向唇,仰首之间便已饮尽佳酿,说正伤心吧,眼睛里却不带哀凄,说不伤心吧,眉心处又确笼愁云。
贺烨静静看了一阵,当见十一娘斟酒时竟有些手颤,方知过量的说法不假。
于是那盏烈酒,竟被拦截。
仿佛飘蕴雾蔼的眼睛,诧异地看向席地而坐的男子,十一娘抬手揉了揉眉心:殿下,神出鬼没当真如此有趣?
想不到王妃倒仍清醒。贺烨仰首饮了酒,将那空盏拿在手里把玩,微微一笑:我这么从天而降,王妃倒没有以为是因相思成疾以至于幻见虚影。
相思成疾?殿下可真诙谐。不过十一娘当然没有把心里话出口,她也知道饮酒之后,比寻常话多,故而特意警醒着。
我喝多了。再度揉了揉眉心,十一娘微微阖目:此时竟觉困倦,便知已然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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