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最先回过神来的人依然是吴妻,这回是真匍匐在地哭泣了:夫君,纵然妾身有错,但二郎并非一定便是唐迁骨肉,亦有可能是夫君亲生呀!看在二郎面上,夫君便饶恕妾身一回吧。
你给我住口!忠厚老实的吴三好还从来未觉这般恼怒过,可他喝出这一句话后,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又呆怔当场。
吴二郎也是无地自容,只能向父亲深深叩首,面颊涨红,连脖子耳朵竟也如充血。
还是十一娘说道:吴翁请坐,虽为吴翁家事,但我有一言,倒是不吐不快。
吴三好讷讷上前,举揖行了一礼,又呆呆落座,他因早被薛少尹询问过,知道唐迁告举甄七郎之事,今日被请来晋王府,其实是做好了为好友作证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听闻了这样一番真相,他怎么也想不到唐迁竟然是人面兽心,妻子也是淫/荡无耻。
吴翁忠厚,令郎亦是品行端方,虽血缘不明,总有这近二十载父子情份,今后就算只望吴翁不要因此迁怒二郎,纵然不能再将二郎视为亲出,好歹也给予二郎偿还这二十载养育之恩机会。
一个血缘不明的儿子,要求吴三好待其一如既往显然是强人所难,但十一娘也的确不忍见他们就此如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吴三好良久不语,只一直盯着二郎,目光渐从痛苦转变为温情,终是长长一叹:二郎是我之子,无论谁说什么闲话,我也认定你是我亲生儿子。
这话竟让吴二郎痛哭失声,又重重向父亲磕了几个响头。
十一娘也不再多说什么,更加不会关注吴妻会落得什么下场。
倒是碧奴和阿禄唏嘘不已,阿禄大觉不愤:吴家父子皆为好人,只唐迁太过可恶,那妇人也卑鄙无耻,亏婢子一度还觉得她可怜,暗暗为这样一个无耻之人担心!可苦了吴二郎,经过今日,其母嘴脸暴露,吴翁再怎么宽厚善良,也容不得这么个妻子,吴二郎岂不左右为难?
碧奴也叹道:是呀,吴二郎总不能不顾生母,可也不能阻止父亲休妻。
我倒是认为,吴二郎虽然深肖其父,品性端方,却并非善恶不分一味姑息之人,当不会反对父亲休妻,只是经此一事后,吴二郎应当更加坚决自立之心了,总不会让其母孤苦无依,吴三好虽然鄙恶那妇人,应当也不会阻挠吴二郎在食用上给予照顾,妇人若真有悔改之心,纵然日子过得不如从前富足,却也不至于受饥寒之苦,可她要还是不知悔改,最终只能自食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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