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休息时可不愿意屋子里亮如白昼,内室一般只备着一盏夜灯,需要阿禄持入,才能将其余大灯点燃。
然而她刚一转身,蓦然却见面前一个人影,这一惊吓得不浅,总算还存着在宫中当值练就的基本素养,一抬手将惊呼捂在了嗓子里。
是我。殿下轻咳一声。
阿禄也认出了那人影的确是男主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下意识低声问道:殿下这是
不至于这么顽劣吧,半夜特地过来吓人?
某大王难得尴尬,握着拳头又咳了一声:你出去吧,今晚我睡在这处。
啊?!阿禄眼睛里写满疑惑,心中却忍不住又惊又喜,重重点头表示理解,再不肯多问一句,只是交待道:王妃有时会因为口渴需要热饮,殿下不知热饮怎么准备,但婢子等便在隔离值守,若需服侍,还劳殿下使唤一声。
居然半点不见外,把她自己的职责交托给了堂堂晋王。
眼瞅着门扇开合,屋子里再无旁人,贺烨先扫了一眼靠墙摆着以供婢女值夜时休息的软榻,倒还宽敞,睡在上头不用担心舒展不开手脚,只这屋子是间暖阁,烧有火墙,这对于贺烨来说便过于温暖了,并不符合他往常习惯。
但这时却不由得烨大王挑三拣四,他甚至为今晚的突发其想大觉尴尬,于是大马金刀的在榻上坐了一阵,又才拿起那盏夜灯,放轻步伐绕去了画屏隔挡内。
青帐四垂,那里显然是王妃的床榻。
趁夜悄悄窥探女子睡姿,贺烨深觉自己的行为不是那么君子,可这画屏隔断处,似乎真有魔力一般,让他越发心浮气躁,有些事情,很有必要得到进一步证实,晋王烨可不愿意患得患失下去。
青帐被手掌拨开,昏黄的灯照下,女子睡颜恬静。
她的呼吸轻而舒长,散开的长发,映衬着洗净脂粉后仍然不失莹透的面容,自然是见不着那双沉黑宁澈,有时却璀璨夺目的眼眸,睡梦中的女子,只存天生的清丽柔婉,让人想不到她咄咄逼人时的冷厉,以及胸有成竹时的风华。
似乎梦到了什么好事,一左梨涡轻陷,却让站在床榻边偷窥的男子心跳兀地浮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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