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前日往城郊察核籍田,竟被佃户围堵,起了冲突,险些没有惊马。阮岭沉着脸说道。
王妃已经抬脚便往陆离居处行去。
贺烨当然也紧随其后,听闻事态,顾不得关注王妃与陆离之间那些若隐若现的情愫了,忙问阮岭:绚之没被伤着吧?
多亏舅舅安排护卫尚还得力,及时平息了事态,薛兄并无大碍,只是被那些刁民咒骂一番当日毛趋这晋阳令随行,却袖手旁观,这件事必定与毛趋脱不开关系,舅舅,纵然没有实据,不能拿毛趋如何,但千万不能放过那群刁民,打骂朝廷命官,难道是想谋逆不成?阮岭气恨不已。
待见了陆离,十一娘与贺烨才详细了解这场事故。
原来前日,毛趋趁着晋王出行,主动提出陪同陆离察核籍田,哪知才刚至晋阳令辖管城郊,一行却被二、三十个佃农拦路阻挡,又引来不少农人百姓围观,佃农叫嚣着朝廷借口推行新政,意欲清察逃户,实际是欲污陷佃农为逃户,判他们充军之刑,而主张推行新政的薛少尹自然成为众矢之的,佃农咒骂陆离为奸官贪宦,不给佃农活路,并笃断太原府诸多农户也会受新政牵累,承担更重赋税,意欲鼓动百姓闹事。
毛趋佯作辩解,实际却越发激怒民怨,眼看一场冲突避不可免。
好在陆离及时喝止了衙役扣押闹事者的行为,自然也没有做那无济于事的辩解,一走了之,这才没让事态恶化。
可这两日,市坊间却被有心之人散布谣言,这场冲突闹得人尽皆知不说,甚至不少人质疑陆离这位少尹心虚理亏,新政并非是为减轻百姓负担,反而会让太原百姓更添苦难。
一时之间,晋阳城人心浮动,尤其是贫苦百姓,尽都忐忑难安。
然而陆离却并不觉得惊慌失措,他甚至一点没在意恶诽缠身,这日纵然面对晋王与十一娘的关切,也只是云淡风轻:两位放心,虽说发生事故,然则本在预料之中,殿下早便安排妥当,下官毫发无伤。
毛维果然率先动作。贺烨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尚且愤愤不平的阮岭:绚之如此处治方才妥当,若依你之言,将那些佃户逮捕问罪,越发会让人心惶惶,又兼居心叵测者在后兴风作浪,说不定就会暴发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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