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扬场而去。
九娘简直不敢置信:元相国竟敢如此张狂?
爪牙无知而已。十一娘轻轻一笑:什么元夫人,九姐莫不是忘了,元大相国之正妻可被他弃之祖籍不理,这仆妇口口声声之主母,应当是那姚姬。
九娘这才反应过来:你不提醒,我还真没想起来。便对那店主一家轻笑:不需在意,恶仆不敢将你们如何。
店主却没这么乐观,唉声叹气道:两位小娘子既然出身望族,当然不惧相府姬妾,可小人不过一介商贾,无权无势,这下得罪了权贵,在长安是万万无法立足了。
可你也不能眼看义女被逼走投无路,自绝性命吧?九娘难以理解这店主的软弱:这可是在京都长安,天子脚下,为何如此畏惧,我就不信,元相国真敢无视国法强抢民女!
两位小娘子这么一插手,元相或许会有所顾忌,只是堂堂相国要报复一介商贾,又哪只逼迫一种手段?店主懊恼不已:许多办法,可都能杀人不见血,让小民有苦说不出。
九姐,店家这话也并非危言耸听,要是真被元相记恨上了,他们的确难以再长安立足。十一娘自然比九娘想得深远,这时问道: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姚氏?
还能为什么,都是为了这门营生,那姚娘子前些日子来敝店,开口就要定制十套衣裙,根本不待小人分辩,甩下定金就走,说是一月后来取衣,即便小人不顾手头订单,日夜不眠赶制,也不可能在一月之内制成十套衣裙,当时也没想到堂堂相国夫人竟然如此蛮不讲理,小人好声好气奉还订金,解释难处,被狠狠喝斥一顿,赶了出来,今日竟上门逼迫。
真是岂有此理。九娘又再义愤填膺。
如今之计,要么你们便让那姚氏趁愿,将这绣娘送去元府,要么只好远离长安避祸。十一娘说道。
店主又再抬眼看了看义女,苦着脸没有说话。
他那娘子却流着泪请求:两位小娘子,小店已经收了许多贵人给付订金,倘若不能履约,只好赔付,可不瞒小娘子,我们一家,原籍是在扬州,就是因为得罪了当地权贵,不但赔了多年积蓄,还欠下一笔巨债,在扬州无法立足,是抵了祖宅借了倍贷,原是打算着能在长安立足,努力偿清借贷赎回祖宅,这么一闹,不但不能赎回祖宅,只怕我们一家只好流亡了只是,巧娘虽非我夫妻二人亲生骨肉,她之生母重前也是绣娘,一直为我夫妻二人雇工,病逝前含泪托孤,我们与巧娘情份非同一般,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巧娘被逼死,如今之计,只好跪求小娘子帮人到底,为我一家,指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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