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除了在敝室看防人犯的两个差役,一彪人马都是酒足饭饱,几个略微得脸的人物,还有美妓在怀,好不心满意足。
就算不少在院子里倒头大睡人事不省,驿丞起先也没察觉蹊跷之处。
只不过当见自家儿子竟然也瘫睡露天时,驿丞总算犯了嘀咕:小子酒量一贯了得,今日怎么这般不顶用?转眼又见一名厨娘居然也倚着灶台昏睡不省,驿丞这才醒悟大事不妙,然而他这一晚也被队正狠灌了几盏,才意识到不妙,突而又觉头昏眼花,膝下发软,来不及任何应对便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驿站廊下风灯摇昏,四围郊野夜色如染。
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已然悄寂,不远处峰林之中,却忽有火把燃亮,似乎与驿站檐下悬灯遥遥呼应。
没有杀声四起,一切进行得干脆利落。
仅仅清醒的两名看防,在驿站里负责抬水的一个杂役引贼入站时,只来得及拔出腰刀,便已成为急公会众刀下亡魂。
人犯虽然重枷在身,匪中却有开锁巧匠,三下五除二便解除桎梏。
事变几乎是在悄然无声中迅速结束,但大开杀戒仍然还是发生了。
膳食里已经被内应加入迷药,数十差役虽然昏睡不醒,却也无一逃过利刃割颈。
血腥味弥漫时,整个驿站无一生还。
得救的人犯手起刀落,将那正拥着妓人睡梦香甜的队正亲自斩首,这才掷刀坠地,铿然跪倒一个中年男子膝下。
盟主,属下有罪。
人犯脸上毫无自得之色,而苍白灰败更胜身陷敌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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