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旭晓堂内一片愁云惨雾。
新厥使臣上书军需告急,而太后恰在这时有此任命,以我猜度,一来恐怕是刘宽犯了事,二来太后怕是已经决断会继续支援新厥盟军。柳信宜断言。
新厥狼子野心,根本就不应与之联盟,太后却不遗余力支援其壮大,将来必被反噬。柳均宜跌足连连。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太夫人紧蹙着眉,却是一叹:然而满朝文武,竟无一反对。
也不是没有,当年灵沼公便曾上书力驳,只可惜难敌谢、毛等人力主,如今连灵沼公也致仕,政事堂尽为太后党羽,其余纵有异议,也无任何作用。柳誉宜气愤不已。
说不定宗政堂这回会持异见。信宜说道。
这倒不是瞎猜,贺淇野心勃勃意在帝位,当然不会坐视韦太后联盟新厥征灭诸蛮壮大声威,而军国大政眼下必须要与宗政堂商议,恐怕不久的朝会上,又会有一场争执。
无论结果如何,誉宜这回都只能服从调令了,你从来未经外放,对地方执政并不熟知,行前还需好生请教灵沼公父子。太夫人不免有些担忧。
柳誉宜虽然不甘为太后利用,但对于使臣一职却并非没有自信,于是安慰了太夫人几句,就坐在一旁开始思量起到任后的细节计划来,却又听太夫人言道:誉宜此番离京,时机正好,咱们也该为彦儿谋划了。
誉宜还未如何,均宜便先跳脚:阿母是真要送三郎去战场?
柳均宜教导过柳彦几年,对这侄子视为己出般疼惜,虽然早就知道太夫人与兄长商议的计划,事到临头,他却不舍起来,一张脸纠结得像条苦瓜,又急急地搓着手掌:三郎到底还小
柳誉宜忍不住白了弟弟一眼,开口支持嫡母:小什么小,早已及冠并为人父了,又已在禁军历练了这些年,早就应该更进一步,任他只在禁军蹉跎渡日,将来无非就是个郎将,难有作为。
均宜仍然犹豫:可三郎是嫡宗长孙,将来可得承嗣,经不得任何差池。
太夫人叹道:若为太平盛世,我又哪里舍得让彦儿经历艰险,只是眼下情境当初让彦儿取武职,正是为了今后更增家族威势,争取战功,是唯一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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