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悄悄试探了几回九妹,她对小九的确没有其余心思,不过是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斗嘴成了习惯而已,九妹甚至说过,她最不屑便是如小九一般自命不凡而轻看女子者,十一妹,你还小,或许不知得遇一个知心良人是何等幸运之事,倘若是因为九妹之故,大可不必对小九避之千里。
见十一娘默默不语,婷而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她自幼寄人篱下,相比同龄人自然会多用心于人情世故,她早就看清这个族妹虽然小了她整整四岁,心思城府却远远非她所及,别看着与姐妹们相处和睦,但从来不曾对任何之一真正交心,不过婷而仍然十分感念这个早慧善良的族妹对她的种种维护,所以才在临别之前,一反常态地叮咛几句。
十一娘此行人却没留心,在距离不远的另一条小径上,正有一个少女默默关注,尤其是对九娘、萧小九一番争执别外留心,当目送他们去远,那少女召来侍婢:我若记得不错,前边那一行人便是姨祖家中女儿?
正是呢,小娘子总算彻底清明了?!婢女惊喜不已。
少女莞尔,却不答婢女,又问:柳九姐与十一姐我倒知道,就是不知与柳九姐争执那白衣少年郎是谁,还有两个女孩瞧着也陌生。
白衣少年郎倒是来过府中做客,不过小娘子那时正巧入宫,婢子远远见过一眼,若认得不差,应是萧九郎,那两个小娘子想必也是出身萧氏。
少女长长哦了一声:便是幼年因诗赋甚佳而得才子之誉者?
于是转身登车:跟着他们。
婢女急道:小娘子坚持不让小郎君们跟从,又不肯与其余小娘子一块赏春,娘子一再叮嘱,万不可让小娘子远离围幕。
少女颇不耐烦:大母不是也说了,有你们这些人跟随侍奉,有何放心不下?再说柳家表姐与咱们也是亲戚,又不比外人,我好些日子没见柳十一姐,与她叙叙旧也值得大惊小怪?少废话,若不听我之令,仔细我让大母将你发卖!
见小主人动了真怒,婢女再不敢劝阻,只好交待驭者依令而行,随着柳、萧一众沿着曲江池往西,只她们此行不过稍稍落后,前后相差不远,却左右相隔一段距离,以便那少女只要轻卷纱帘,便能在车窗内悄然关注十一娘那一行人各自情态举止,眼见得萧九郎每每欲调转马头,都被柳九娘强势阻挡,于是两人又再展开唇枪舌箭,萧氏姐妹不停忙着劝解,柳十一娘却始终与另一年岁稍长的女子谈笑赏景,仿如视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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