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一声长叹:横竖不会是我,更不会是你,这事今后休要再提,你必须谨记,今日所见所闻万万不可对旁人提起今年新岁,怕是过不安稳了。
宫中究竟发生何事?
其实就在半个时辰前,仍然一片风平浪静,太后与几大国相商议政事,听闻得各地同时现世的一大批祥瑞正在秘密赶送长安,以便在元日大朝上再掀圣母兴周之兆,她还甚为沾沾自得,正在盘算着这回由谁开口,好劝服天子借口久病不能临朝,然朝会不可长耽正式予她临朝听政之名。
如今已不同当年,太后明知就算天子当众宣旨,也会引起某此宗室与世族质疑名不正言不顺,然而她已经逐渐失却了耐性,又经过肃正科场、察隐归民、新厥来臣几件广得民心之政,太后相比当年越更争取了部份世族臣服,就连那些忠耿守直的儒臣,也挑不出这几项政令的不足,太后贤德更胜国君的言论已经被天下万民承认信服,这时若不临朝,岂非错失良机?
太后相信朝中虽然也有部份人质疑,不过赞成者应当更多。
关键是反对者们除了用事无前例这项借口外,再也提不出其余站得住脚的论据加以反驳。
只要天子自愿当众提出,更加足以驳斥反对者们有违礼法之说。
何为礼法?一国之君的诣令难道就不是臣民应当遵奉之礼法?!
可就在这当头,哪里知道忽有晴空霹雳传来!
第363章 措手不及
自从莒世南请辞,天子就开始酗酒不断,有薛绚之与兰婕妤这两个耳目深入紫宸殿,太后自然不会被瞒在鼓里,然而无论太后想尽办法规劝与警诫,奈何天子执迷不悟,就算太后下令内府丞不得再向紫宸殿提供酒饮,却抵不住贺衍亲自举着把御剑前往讨要,最终太后也只无可奈何地妥协。
就在晋安母子入宫前晚,天子再次饮得酩酊大醉,日上三竿的辰光仍然卧床不醒,宫人内侍不敢打扰,整个紫宸殿除贺烨之外唯有兰婕妤胆敢无诏而近天子卧榻,原本她已经侍候了天子整晚,挨到清晨实在忍不住困倦才小歇一阵,醒后再去看望时,居然惊见宿醉未醒的天子不知何时开始咳血,锦衾厚毡上已然血迹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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