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璋却也未与韦元平争执,他不过是看在荣国公颜面上,才讨好一句而已,但也没真想着开罪韦元平,更何况白、喻两家论来还是薛家亲朋,死纠不放岂不又得罪了一手提拔他入政事堂的薛谦?
是以微微一笑:韦相国言之有理。
这个老滑头!太后斜睨了一眼冯伯璋,慢条斯理对贺衍说道:都是显贵子弟,伤了哪个都不好,圣人还当遣人告嘱,胜负事小,安全为重。
天子自然不会为了些微小事违逆太后,立即照办,挥手让顾怀恩下场交待。
得了天子警告,纵然卢锐因为没有害得对手损伤一员主力,眼看胜负已定,却也不敢再使阴杖暗肘,然而这也导致了疾影击毫无斗志,最后那五十鼓的赛事只让人觉得形同嚼蜡,至终场号响,白七郎率队的黑袍队大获全胜,卢锐二话不说扬场而去,脸色阴沉。
卢八郎这脸可算彻底丢尽。贺烨看了一眼十一娘:与白七喻四之间仇怨也算正式结下了。
没有明说,但显然是在暗示卢锐这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只怕不会罢休。
喻四郎当年因为追慕柳婷而,与京兆柳族中子弟常有来往,尤其是与柳彦更为交好,十一娘也没拿他当外人看,经贺烨这么一提醒,倒也想着要叮嘱柳彦提警喻四郎一声时时堤防,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回看似有惊无险的事件,结果却导致了一连串的风波险恶。
接下来的数日,十一娘依旧在风平浪静中渡过,顺顺利利就到了辞宫归府的日子。
才出兴安门,十一娘一眼瞧见碧奴迎上前来。
及到被因为十日分别这时满面欣喜的婢女扶上马车,十一娘才彻底放松了身体软软靠坐在引枕上,双腿也伸直了,不再讲究那些端正跽坐的仪礼,实在因为深宫之中一时半刻都不能松懈的紧张,再兼着今日一路从内宫往外,全靠两条腿走了足有小半时辰的路程,纵然十一娘往常也会练习骑射争强体力,眼下这副娇娇弱弱的小身板也难免会感觉疲累,这时身边无有旁人,也不会被人窥见,几乎是在罗袜踩上那柔软温暖的毛毡之时,心头那渴望彻底放松休息的欲望就难以遏制的遍布周身,恨不得就这么美美睡上一觉。
小娘子累着了,婢子替你捏捏腿。碧奴满脸心疼,跽跪在旁就替小主人按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