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说,俨然却成盟友。
凭着小百万身为商贾四通八达的迅息渠道,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晋王暴戾,这时既然自告奋勇出面转圜,当然胸有成竹,十一娘虽然坚信裴瑛有此能力,这时却暗自思疑,瑛姐这般表现,显然泄露出对贺烨之了解决不仅限口口相传大众认为,只不知瑛姐是无意泄露,抑或存心暗示?
不过关于谋事及同盟,信得过人也就足够,倒没必要任何细处都要摸透识穿,就像关于那个陈宣炽的企图,贺湛察不出来,十一娘也没计较在意。
到时机合适,若要利用成事,总有露出端倪的时候,就像裴子建兄妹,一但暗中打探姑母死因,可不就让她洞悉必然是对裴郑冤情耿耿于怀,意图当然是要辨清柳家是友是敌,有没可能进一步拉拢,对将来昭雪平反增加助力。
陈宣炽与裴郑两族没有恩怨,当然不可能也是为了两族冤案平反,可他却不遗余力相助子建兄妹,目的虽然不明,不过至少泄露一点,子建兄妹的企划对陈宣炽而言有利用之处。
说得更确切,也许双方的敌人都是同一个,因而尽管目的有所不同,但能够达成同盟。
正思谋时,裴瑛却已然大功告成,笑着返回雅室:薛六郎体弱,我担心淋了冷雨后会感染风寒,已经交待仆从先服侍更衣,六郎得知十一娘在此,稍候会来见面,江内侍听说十一娘在此,也要上来拜见,人已候在外头。
十一娘立即让青奴去请,也报以微笑:才说两不相欠,哪知转头又欠了瑛姐人情。
裴瑛连称不敢:这算哪门子人情,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说话间江迂已经入内,虽然忙不迭向十一娘见礼,面对这位晋王跟前第一宦官,十一娘自然不会托大,人已经站立起来,避开揖礼,又连忙请人入座,一旁裴瑛十分有眼色,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江迂见十一娘不坐软榻,而是跽跪在案侧矮榻上,他自然也不敢冒昧往那两个锦墩上垂足坐下,绕去另一张矮榻跽跪下来,不待十一娘询问,张口就解释起今日这出事故。
原来晋王大早出宫,本是为不久天长节备礼,意欲临西市胡商宝会为天子圣诞择购奇珍进献,没等到宝会开张,却被一场大雨困在余味轩里,又正巧遇着江东伯,竟就饮起酒来,江东伯本也是个纨绔,也不担心晋王年幼,行令斗酒无所拘束,狠灌了贺烨几埕,他自己也不客气,酒一喝多,言辞越发放诞,不知怎么就触怒了晋王,硬逼着江东伯冒雨而舞,才肯消心头火气。
江迂陪笑:在下虽知这不合适,却不敢有违大王嘱令,好在裴娘子及时告知十一娘今日因为莹阳真人求药,正在雅室中,大王一贯不将闲杂看在眼中,却对贵妃与莹阳真人十分敬重,这才肯放过江东伯,还望十一娘体谅,真人不适,这等小事就莫再烦扰真人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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