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王氏一族,当初虽信裴郑清白,然而潘逆串通北辽卖国求荣却是确凿,圣人既有决断,为臣者当然也不会自认逆反同谋,为不忠之事。韦太夫人言归正题:可以如此说,除裴郑二族以外,深知当年隐情者,也许便只有我京兆柳氏,或许,还有薛家
十一娘听到这里心头不由一跳,然而太夫人却没有再引申薛家如何:灵沼公知难而退,这些年来看似屈服于谢、韦压制,他自身虽不涉政要,然则,王氏众多子侄却仍不乏在州府为官,三年以来,并不与奸侫合污而自有坚持更别说裴郑大案前,王柳两家议定这门姻缘,虽四娘为母守丧而耽搁,三年以来,王家并不曾表示出一丝半点懊悔。
柳郡公这时也十分感念:的确如此,倘若这些年来王家略微泄露不满四娘,我也不会容忍蓁儿将来被夫家鄙薄,早提议终止婚约。
十一娘这时才首回真切听闻姑丈对阿蓁庇护爱惜之情,想到自己初得新生时简直草木皆兵,将姑丈也划为首要嫌疑,未免有些羞愧让人疯狂的也许不仅贪欲,还有仇恨。
三郎,相比咱们,王家甚至不知太后涉政这层隐情,能做到如此地步,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韦太夫人这时笑问。
三郎已经心服口服,一揖拜倒:是孙儿愚昧。
倘若只为一桩子女姻缘,实在不值搭上两族安危,可这事件背后,却并非这么简单。韦太夫人见孙子受教,也没再过多理会,自顾说道:起初我决定将实情告之灵沼公,力求与王家结盟,虽看来颇多风险,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十一娘十分明白太夫人所说风险为何。
倘若王家只是表面高尚,实则确是贪慕虚荣小人,大可借机向太后邀宠,不但能彻底摆脱四娘这桩姻缘,甚至能趁这机会成为太后亲信,灵沼公入政事堂就是理所当然,凭借本身根底,甚至能力压谢、韦两族,就此炙手可热、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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