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独身一人,看来并非宴饮。假母先行试探。
贺湛这时完全不拘俗礼,一膝卷于矮榻,一腿却垂在地上,唇角轻斜,眼里便似流光生辉,倒看得那久经风月的假母双靥一热。
第17章 乐妓叩音
某是听闻这叩玉家,除去都知娘子,更有一位极善琵琶之绝色。
当闻这位玉郎并非冲着叩玉而是冲那叩音,假母轻舒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又啧啧称奇,也难怪她,在这平康坊,但凡名气赫赫妓者皆以诗才辩才为佳,容貌通常不是品流评定标准,但凡冲着色貌来客,多为粗俗之辈,辟如那位因为姐姐封妃父亲得侯而突然显赫的元三郎,便是纠缠叩音不放,将叩玉这位都知娘子视若不见。
可看不出来,这么一位相貌俊朗又颇具风仪的贵胄青年,竟也是重色之流。
像是看穿假母那番暗忖,贺湛又再补充一句:怎么,难道某那友人言之有误?此处并无琵琶出众之人?
假母方又恍然,原来是冲叩音反弹琵琶那手技艺,便笑:小女叩音一手琴艺尚可。
这也是真话,平康坊里,哪位娘子没受过音律、歌舞教习,技艺尽都不错,反弹琵琶倒也并不鲜见,只不过叩音容色出众舞姿艳绝,假母用她,却也是弥补叩玉独力难支,那些游侠、纨绔闻名而来却不得见,用叩音应酬罢了。
不过今日当真不凑巧,小女叩音已经约满。假母正要再荐一位,却见那白衣郎君挥一挥手,一锭黄金便落在案上。
某本欲在此盘桓数日,不忧没有与叩音娘子小话之机。
平康里不乏客栈,是以诸多妓家并不任由普通客人留宿,但也是限于普通,对于那些富贵子弟抑或才名远扬之士并不拒绝,假母一来对贺湛极有好感,再者见他出手不凡,也情知非富即贵,当即殷勤笑意:那是当然,不过郎君既要留宿在此,妾需得多问一句如何称谓,未知郎君由何而来京都,倘若市令察问,妾也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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