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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0 章 正文完(2 / 2)

“陪爹出去走走。”

爷儿俩往门外走,二妮儿大方上前叫了声:“周叔,我来送东西。”

二郎嘴角儿打开的弧度相当之吝啬,冲二妮儿微微点了点头。

若非对方是周二狗家的闺女,他能直接给人扔出去,钰哥儿才几岁,就来勾搭祸害,欺负我儿子单纯么?!

爷儿俩出了门儿,往小青河边儿走,街上空无一人,族长周长元下了命令,没事儿不准出来瞎转,摄政王不喜欢闹腾,谁要冲撞了贵人,族规处理!

就算没有周长元的吩咐,众人也不敢围观搭讪,开玩笑,那可是堂堂的摄政王,听说皇帝都得让着三分呢,二郎身居高位,周家庄得到的实惠不要太多,供着还来不及,那敢惹人厌烦。

周二郎边走边警告儿子:“男女授受不亲,钰哥儿今年虚岁十三了,当注意避嫌才是,于你而言没什么,对人姑娘家却是影响名节的大事,倘若刚才你二人攀谈的事被人瞅见,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二妮儿小小年纪,万一想不开,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周锦钰自是知道这个世界对女性的压迫和残酷,听二郎这么一说,不由后背发凉,忙道:“爹,我记住了,以后看见姑娘家,我都躲着走,省得给

人家招惹麻烦。”

周二郎道:“钰哥儿明白就好,不喜欢人家就不要招惹,喜欢就更不应毁人名节,钰哥儿将来的亲事,自有爹为你操心把关。”

周锦钰:“……”

那到底是您娶媳妇儿还是我娶媳妇儿???

如今离成亲的年龄还早着呢,周锦钰也不与爹争执,爷儿俩沿着小青河走,周二郎不由同儿子谈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他面色温柔,眼里有光。

周锦钰仿佛穿越时光隧道,跟随父亲回到他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不由靠得父亲更近了些。

夜里,周锦钰睡着以后,周二郎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回到周家庄,难免触景生情,往日种种还是勾起了他内心的一丝柔软,起身披了衣裳,到云娘屋里。

云娘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到访,有些手忙脚乱,要给他沏茶,二郎摆摆手,道:“别忙活了,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说完就走。”

周二郎给了云娘两个选择:

第一、和如今一样,只不过王妃的身份升为皇后。

第二、趁这次回乡,明面上宣布云娘病故,实则为云娘改换身份,从此便是自由身,是否另嫁二郎都不会干涉。

周二郎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上次说放云娘走只不过是假大方,云娘要真敢离开周府另嫁,他大抵是不会让云娘得逞的,这次连改换身份都说出来了,想来是真心的。

朱云娘笑问:“天下之丈夫贤于二郎乎?”

周二郎明白她的意思: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这只乌鸦还算是黑乌鸦里有点儿良心的。

周二郎明白了云娘的选择,起身告辞,云娘叫住他,说是想在周氏族人里收养个女儿,二郎点头应允。

大年初一,周氏宗族开祠堂祭祖时,发生了一件震撼全族的奇观,一条威武的火龙腾空而起,出现在周氏宗祠上空。

方圆几百里的人全都看到了,甚至不少人纷纷下跪。

其实什么火龙,

不过是故意放了一把火。

方圆几百里的人全都看见了,亦不过是以讹传讹。

但越是玄幻神秘之事,传播的速度就越快,加上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传言的版本不断升级,最后终于演变成——神龙现,帝王出!

一时间门新皇赵正桓乃是低贱的野种,摄政王大人才是周天子转世真正的天命所归,前来救万民于水火的言论席卷整个大乾朝。

上至朝堂,下至黎民,几乎异口同声拥护摄政王登基称帝!即便是有一些微弱的质疑之声,亦淹没在大势所趋中。

赵正桓虽说早产,但长相上还是很有几分永和帝影子的,否则以永和帝的多疑也不会留着他。

不过,他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

解释权又不在他手上。

赵正桓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盼到周二郎回京,慌忙奉上早就写好的退位诏书,求周二郎放他一条生路。

五年监国,周二郎的势力早已无可动摇,在

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他号召老百姓开荒垦田,种植高产耐虫害的番薯作物,极大程度上缓解了老百姓的吃饭问题。

他放宽重农抑商的政策,进一步扩大海上贸易,在商人中亦取得极大的威望。

除此之外,他还发布了一系列的惠民政策,让因为赋税过重,不堪重负的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他的登基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周二郎兵不血刃的实现了改朝换代。既无宫变,也无兵变,平稳过渡。

周二郎端坐在龙椅之上,头戴十二旒九珠平天冠,身着明黄色缎地织金龙袍,象征着九五至尊的五爪金龙腾跃其上,霸气凛然。

群臣行三跪九叩之礼,奏丹陛大乐,周二郎正式登基称帝,改立国号为大周,年号太初,登基第一天即册封周锦钰为太子,大赦天下。

太初元年,历史翻开了属于大周王朝的新篇章。

老爹一路升级打怪,直接干掉终极大BOSS自己登基上位,当真是顶破权臣天花板——只能说太上进了。

这一眨眼,天下就成自个儿家的了,爹操着全天下的心,比往日更加忙碌,可不管他有多忙碌,总也有时间门盯着自己,可真是难为他了。

“太子殿下,陛下在养心殿等您。”小太监躬身拦住了周锦钰的去路。

“我爹心情看起来怎样?”刚从宫外溜回来的周锦钰眨巴眨巴眼问道。

“这……奴婢不敢窥探龙颜。”

周锦钰:“……”

他揉了揉额头,对旁边儿周佐和高敬道:“好像有点儿不太妙,我爹八成是知道我又偷摸出宫了。”

周佐给他出主意,道:“殿下不妨先认错,再说好话,把陛下哄得气消了,您再哭诉自己被圈在宫中的烦闷和痛苦,想必陛下会理解的。”

周锦钰挑眉看他,“你以为我爹是那么好唬弄?记住,没有下一次,我们父子之间门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嘴,我爹就是打死我,也是我乐意,用不着你替我抱不平!”

说完,周锦钰就冷着小脸儿甩袖离去。

所谓皇权之下无父子,无非是以皇子为代表的利益集团同皇帝所在的利益集团发生了冲突,周锦钰绝不会养什么幕僚党羽,更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成为什么所谓的太子党,也绝不可能让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出主意对付自己爹。

看着太子生气远去的背影,高敬冷笑着看向周佐,“左卫率只效忠太子殿下而不效忠陛下呢。”

周佐默了片刻,淡声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太自以为是,你懂的,太子都懂;你不懂的,太子亦懂;你有意无意在分立太子与陛下,别以为太子看不出来,殿下只不过装傻而已。”

周佐握住佩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高敬又道:“没有看出自你摘下面具之后,殿下对你多有包容么,高某劝你好自为之,倘若继续执迷不悟,我会亲手宰了你。”

十七岁的高敬,阴柔的目光中淬了毒

般,泛着与年龄不符寒光,周佐看了他一眼,暗暗佩服周二郎还真是会挑选人才。

高敬别的本事或许比不上周佐,但总能洞察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小细节,搁现代,妥妥的刑侦天才加心理分析师,他看着周佐离去,嘴角儿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太子殿下如何应对陛下,还用得着别人教?

简直笑话!

说什么陛下不理解太子被圈在宫中的苦闷,更是无稽之谈,倘若陛下真不允许太子出宫,就算给太子按上俩翅膀,你看看他能扑棱出宫墙半步不?

陛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太子别太出格,他哪能真的和太子置气。

周锦钰踏入养心殿时,二郎正在批阅奏折,见儿子进来,抬眼瞥了儿子一眼,“钰哥儿在外面玩儿得高兴吗?”

他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完全听不出喜怒来。

周锦钰陪着笑,绕到他身后,先把他爹手上的折子给抽走,又殷勤地给按着肩膀,道:“爹,我体察民情呢,安京城的老百姓都夸爹呢。”

周二郎身子后仰,微微闭了眼,道:“夸我什么?”

周锦钰:“夸爹是有史以来长得最好看的皇帝,谁人不识周天子,皎如玉树临风前。”

周二郎嘴角抽搐,“瞎扯。”

周锦钰一脸沮丧状,“好吧,不是安京城的百姓说的,是钰哥儿自己说的。”

周二郎道:“爹已经三十二岁了,很快就会老去,鹤发鸡皮,惹人嫌弃。”

周锦钰:“爹的灵魂不会老,才华不会老,品味亦不会老,您为天下百姓做出的贡献永垂史册。”

“钰哥儿会一直陪伴着您,哪怕爹有一天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也不会嫌弃您,端屎倒尿,就如您照顾钰哥儿一般,您养我小,我陪您老。”

周二郎抓住儿子的手腕儿,感受到儿子的脉搏与温度,眼角渗出一滴泪来,孤家寡人,只有真正坐上这个位子才能体会其中的深意。

好在,眼前的儿子无比真实,是照亮他内心的一缕暖阳,光之所在。

这一世,老天没有负他,钰哥儿的病大有希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