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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多事之春·下棋/约架(2 / 2)

“好了。”游鸿钰第三局险胜,简单评价道,“你比上一回下得好多了。 ”

照微拾收棋子:“禅修班我之前参加了两次,围棋,是为了你学的。”声音回荡在冷清厅内。

游鸿钰太阳穴立即突突跳起,那种和照微是心腹之交又出现不协调音的感觉又来了。眼睛没花,手心却横过按了按眼球:“有被取悦到。”手滑到鼻梁,按了按,“才三次吗?那你进步得非常快。”

“是吗?我一直觉得就是黑吃白,白吃黑。只要连贯收尾,就能吃子。”

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解。

“某种程度上,你说的也没错。”游鸿钰的手缓缓落下。

照微那剥壳鸡蛋一样、新生儿般嫩,却典雅的脸,忽然浮出“赢了!”的谐谑,抬起手掌,亮出右手,左手指两只细腻棋子:“这是黑子和白子,也是‘黑业’与‘白业’。《那先比丘经》是本佛典,里面有讲,因知善恶,知当所恶,别知黑白思维。”女声如暗室点燃一支沉香,“从这句话呢,就可以看出,‘黑’和‘白’这两个字,最初的含义,不仅仅是因果报应,还是人的思维不同。”

“啊。”游鸿钰应和地落败,如配合小孩,手掌扶胸膛装后仰,嗓子向她展示,发出干涸声:“你教到我了。”

嗓子带着头仰回,游鸿钰神情平淡道:“看来,这里确实有利于你修生养性。”低头看时间,“今天,见了你、要和你聊的,也聊完了。”适驰道,“我感觉,以后我还会来找你。不管你在哪。”以后、未来、将来。

“喔!”尔雅的照微,灵锐地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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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叙第一个走到教堂旁烧毁的老房门口,扯走黄色预警条,并帮助栗思齐跨过那个坏掉的门槛。一楼地面,只有断壁残垣。

林辉撑了个懒腰,不慌不忙地跨出房屋坏掉那一面的潮湿地面,走入干燥的废墟“室内”。

林辉不解:“真的要打架?”

“你看,”邱叙转过身来,站定,“从路那边望过来,什么都瞧不见。”

林辉的朋友曾全燿被临时叫回来,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辉哥能把你打得哭起来。”他对邱叙语重心长道。

邱叙吭一声:“我学跆拳道的时候,你们还坐物理课最后面睡觉。”

“不要用拳击、跆拳道,”曾全燿突然急躁,低声对林辉说,“撞脚踝,扫过去,就够了。”他告诉林辉力度和位置,维护邱叙,仅仅是保护游鸿钰男朋友的自尊心。

林辉卷袖,很快又将袖子放下,扯开外套。露出里面白衬衫的瘦高躯体。他把腰间皮腰带束紧,突然笑了一下。

邱叙双肩褪下外套,卷起衣袖,他筋肉紧实,肩膀宽阔,和林辉相比,身量又厚。手表放一旁,外边冬日半冷半暖的微风,使他感到明朗。

“你们想怎么打?分上下场吗?”栗思齐伸长手臂,压住靠墙的箱子。林辉用疑惑的眼神看了邱叙一眼,而邱叙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立两条长腿站着。

“我无所谓。”邱叙说。

曾全燿把手插进口袋,不安地走来走去。最后又盘腿,坐栗思齐身边。

栗思齐掏出自己手机来,“你们不能超过三分钟,是吗,曾全燿?”

曾全燿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好,你们可以开始了。”栗思齐说。

他俩一下就握紧双拳,开始周旋,在杂石泥灰的地面跳舞一样弯下身的滑稽。邱叙觉得自己不会去砸林辉的脸,但是,林辉一拳直直砸他下巴后,他的紧张不安,瞬间消失了,甚至极度舒畅明朗起来,余震在他脑袋里抖动,仿佛听到了游鸿钰的名字——某种意义上,她才是引起这此次打架真正的罪魁祸首。缩身避开林辉接续的一拳,邱叙铆力给了林辉那张善良忠诚的脸重重一拳,还想再来一上钩,但是眼睛上反被挨打一拳,他眼睛一下就发黑了,踉跄着躲开了五拳里最危险的那一击。虚晃一招,猛冲林辉嘴。但他自己肚子上火速挨了一拳。两人跳开,开始打转。林辉垂头,眼睛盯来,咧开的嘴角溢出一点血水,一重搏击居临过去。

曾全燿若有所思地捏下唇,暗自比较林辉的经验和邱叙的速度,邱叙那身腱子肉,比起林辉来说,健美成分居多。邱叙的左眼开始肿胀合拢了。两人的汗水打湿底衫背。嘭,打到邱叙耳朵上,邱叙要失去平衡,在倒下时,林辉又奔一下脚,设法再追打一下。邱叙转头时拽着林辉手臂,直接一脚就把林辉整个人掀翻。林辉的骨架发出痛苦的声音。而他耳朵嗡鸣,眼睛血红薄雾,邱叙依然觉得,比起林辉给他的疼痛,他给林辉的更多。但曾全燿看出来了,林辉才刚打出兴致,邱叙开始发狂。发狂,只对害怕疯子的人管用。但邱叙奇迹地挨过了林辉一连三个重勾拳,又一次松掌啪一下击中他的嘴。邱叙有些气喘吁吁,头脑不太清醒,在旋风里他找到了缺口。突然,邱叙感到自己脑袋要掉下来了,脚下一滑,却仍然用臂膀夹住对方,吊在林辉身上。

“好了,时间到。”残楼的远处,传来栗思齐的声音。两个斗士松开了对方。邱叙从林辉身上下来时,差点没站稳。林辉再他稳当落地时,裂开带淡色鲜血的嘴,微笑着站一边,邱叙脾气很好地伸出一只臂膀搂住林辉的肩头。两个人都站原地,开始一动不动,沉重喘气。

“你俩要去好好洗洗。”栗思齐认真地说。而曾全燿一脸担心,检查他们有伤痕的脸。

林辉接过邱叙的小包纸巾,擦拭嘴角的血。邱叙擦去自己手腕上的细砂石。接着,两人又互相友好地询问对方身上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