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过同宋宣同床共枕,夜里总不得安生。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念头,江挽衣当即便转过身。
向前走了一两步后,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似是幻觉。
因为她回过头去,宋宣还睡的好好的。
这次江挽衣是真的离开了。
第二日早起之时,宋宣已经出门上朝去了,江挽衣到河清院去请早安的时候,还没进去,就听到门外的两个小婢女悄声议论。
其中一个道:“你知道吗,溪娘子在昨晚在老夫人这里跪了一夜呢,今早上才回去。”
“这个自然知道,这次溪娘子可是完了吧,估计公子也不愿再去看她了。”
江挽衣面色冷淡,词儿见状,轻轻咳了一声。
两个小婢女听到了声音,连忙噤声,安静间,江挽衣已经走了进去。
李嬷嬷正在门外候着,江挽衣屏退了几个婢女,只带上词儿,走到老夫人屋外,轻声问她:“嬷嬷,母亲今早可用早膳了?”
李嬷嬷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她。
“那先叫人去给母亲准备早膳吧,我进去看看。”
江挽衣先吩咐了下去,而后转身进了屋子里。
宋夫人年仅五十,仅有宋宣一独子,但因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是年轻,只是方才靠在软榻上,一眼看去,竟像是老了好几岁。
江挽衣顿了片刻,方才缓缓走近,在宋夫人身边蹲下了。
宋夫人察觉到有人,原本闭上的眼也睁开了。
她语气柔和,话语又柔和:“母亲莫要过于悲伤,莫要伤了身子。”
接着伸手上抚了抚宋夫人的手,开口:“您日后定当还有许多孙儿。”
宋夫人向来不喜这些妾室,自然不是因为陈瑶而感到心上,此般缘由,皆在于她想要一个孙儿。
这点江挽衣还算是明白的透彻,方才堪堪劝住。
宋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翻转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江挽衣的手。
江挽衣从未与她挨的如此紧,直至今日才看到她眼角的细纹,又想起了自家母亲。
是女子,终究是会老的。
她声音沉沉,听上去沧桑:“宣儿今年已经二十又四了。”
江挽衣不知她说这话是何意味,自然也无法作答,只能沉默,不料宋夫人接着又说:“他刚及冠时,便有许多人想与宋府结亲。”
“我那时问他可有中意之人,又是哪家小姐,他只说并无,于是便破了先例,先入了几房妾室。”
说到这里,宋夫人叹气道:“这原是不合规矩的事,但我只他一子,况且陛下明里暗里也都允下了,方才有今日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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