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玟提醒自己,心里的老草烧了那么多次,肯定已经燃烧完了。
陆璟更衣上了床,雪儿把灭了大蜡烛,存了点心,留下半盏没吹,便蹑手蹑脚退了出去,轻轻合上了房门。
楚清玟紧紧闭着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偷看,吓她一跳的是,陆璟正支着手臂看她。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楚清玟又睁开了眼睛。
这下陆璟更近了些。
可别再耍她了。楚清玟小小声的,说:爷
殊不知,她这一点点小动作,磨着陆璟心头那根弦。
这个楚清玟。陆璟开口:下人们叫我爷,你也叫我爷。他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楚清玟仔细想想,陆璟为什么觉得这个称呼不好?若是学着何管家他们说呢?她说:那么,叫您少爷?
故意的?陆璟挑眉,看楚清玟睁着一双大眼睛略带无辜似的,像极了以前在猎场上看到的白兔。
他对她有过不屑、误解,到后来的不自觉的关心,再是迟钝的人,也该开窍了,如果他今天再晚些回来,叫她受到更多委屈
不成,怎么能叫她再受委屈。
他低下头,往她嘴上轻轻一贴。
楚清玟惊讶,睁大了眼镜后,又立刻闭上,心仿佛疯跳到了嗓子眼。
两人间的呼吸重合到一处去了,她的嘴唇是温凉的,柔软的,具体来说,和花蕊那般似的。
楚清玟心想,于她而言,野草这东西呢,果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第十九章 红绸布
一夜温存。
隔天天灰蒙蒙的,昨晚下了场雨,去了些夏日余热,天将是越来越凉。
楚清玟翻了个身,浑身酸疼,回想起昨夜种种,不免有些害臊,拉起被子盖着头。
雪儿在外头窸窸窣窣地倒水,唠叨着天气不好,不然合该摆张桌子来庆祝。
楚清玟起来沐浴穿好衣服,雪儿替她挽发,觉得自家小姐眉眼间的风情似乎与往常有些个不一样了,便笑出声来,不过一想起陆老夫人,又有些愁,说:昨晚上,老夫人可真是可怕,就像个疯子一样。
楚清玟用水擦了擦脸颊,小声说:可别乱说了给别人听去。
那肯定是,我管好自己嘴巴呢。雪儿说,昨晚秀白跟我讲,以前老夫人不曾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