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雪她……”梁霄支支吾吾,送安如雪去庄子上暂住只是缓兵之计,原想等把明筝接了回来,再慢慢磨她的性子,等时?机成熟,再把安如雪接回,此时?父亲一问,他倒不敢说真话了。
“没用的东西!一个西夷人手里头抢的烂货,也值得?你宝贝成这?样?简直丢我承宁伯府的脸!”
梁老太太默了一会儿,听到这?里便坐不住了,“你还怪儿子?不是你打的好样子,你儿子会跟着学?庶长?子天天杵在眼皮子底下,叫我给人笑话了一辈子,你倒没事人儿一般,继续风流快活你的,难道你藏在家庙那个不是烂货?上个月初五说是外头喝酒,打量我不知?那贱人徐娘半老也没歇了勾搭男人的心,你们干了什么丑事,我都不稀罕说!”
她几句话堵得?承宁伯满脸通红,私密事被当着小辈面前撕开,里子面子全不好看,他怒喝道:“给我闭嘴!我梁少轻还没死呢,轮得?到妇人挤兑?”
一路争吵不休,梁家的车渐渐驶远。陆筠骑在马上,回望身后那只颇有年代的匾额。
——“明府”。
郭逊笑道:“小两口吵架,全家出?动?来劝了,看来没劝和,不欢而散,打量这?梁少夫人,是个颇有脾气?的人啊。”
当然不是。陆筠在心底默默反驳。
她是再温柔不过?,再有涵养不过?的人了。
能气?得?她如此,可见梁家错处颇多。
如今吏部搜罗的罪证也差不多了,明日御前传唤,多半圣上要?找他问话。
他虽不是梁霄直属上峰,对对方的一些事也是所耳闻的。
这?回只怕对梁家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会不会入宫来,向?太后替梁霄求情呢?
——不管她怎么做,也轮不到他来关怀了。
“派个人跟着,苏萨哈的行踪未明之前,梁霄见过?谁,去过?哪,本侯都要?知道。”
郭逊肃容应下,想到一事,问道:“那负责看守梁夫人的那些眼线?要?不要?撤换了,单跟着梁霄就够了吧?内宅妇人,难道会与朝廷钦犯有什么往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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