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妈妈们怕叶莺使诈,不敢放开她,两个人将她架在原地,等吩咐。
方氏走过去,让下人先将人送她房里去。
周夫人摁掉眼泪,难过地看着麻木的周学谦,跟方氏说:不必麻烦了,让下人把她送回去就是。
方氏看着周学谦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道:学谦,要不你到你二哥房里去擦点药再走。
周学谦声音僵硬地道:不必了。
随后周学谦告了辞,这次他一眼都没看沈清月,便阔步离开。
沈清月站在雪地里,通身僵冷,雪花飘在脸颊上,冻得她一丝丝表情都做不出来。
周夫人还没走,大太太半关心半怀心思地邀周夫人去她院子休息下,若按照周夫人以前的性子,她为了脸面肯定会拒绝,但眼下她一想到家里因为叶莺耽误下的各类琐事,烦透了顶,便说要去方氏那里喝口茶,这拒绝外人看戏的意思委实明显。
方氏和周夫人一起回了同心堂,二太太也跟了过去。
沈清月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夜里,顾淮没回来,他下午派人回来传口信说,翰林院要拟封一批诰命的圣旨,今夜回不来了。
沈清月着人送了毛毡和厚底靴子过去,独自吃过饭,便洗漱了睡了。
她没能睡着,叶莺撕打周学谦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不知道夫妻两人谁对谁错,她只知道两个人都过得很不好甚至还不如周学谦前世丧偶。
之前沈清月还能劝慰自己,以后在周学谦仕途上补偿一二,眼下却没法骗自己,周学谦就是做了侯爵,大抵也难消此怨。
毕竟这样折磨人的婚姻,她当初也是恨不能折寿二十年换个宁静。
这都是她当初自以为是犯下的错。
沈清月孤枕难眠,后来渐渐不想周学谦夫妻两人,满脑子都是顾淮。他要是这个时候在她身边,或许什么话都不说,也会让她觉得心安。
沈清月也想直面愧疚,但帮不上任何忙的无能为力感,像一张网罩住了她整个身体,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掉。
这一晚上,沈清月没太睡好,早上还是丫鬟进来说,二太太过来了,她才洗漱了起来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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