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拿武将开刀,朝中必然不平,所以此事未敢公开,但不公开不代表舒阁老就打算偃旗息鼓。
永恩伯一直盯着舒家的动静,此前意欲与舒家结亲便是此意,没料想被舒家婉拒,且舒家似乎鸣金收兵,的确不打算深查,他才改谋顾淮,没想到顾淮也没被他纳入麾下,舒家竟然又有动作。
不管舒家此意何为,永恩伯都不敢掉以轻心,他烧了信,叫来了谢君行问话。
谢君行自今年赌输了钱,家中诸事不顺,他也常常触霉头,连关系亲近的赵建安都出了事,眼下他更是一脸衰相,永恩伯看了便不喜,斥他道:男子汉一天到晚颓丧着脸像什么样子?
谢君行连忙站好,拱手道:不知父亲叫儿子来所为何事?
永恩伯面色稍霁,问道:你妹妹这两日如何?
谢君行忙道:还是不大理人,在家里潜心学顾绣。
永恩伯眉头一皱,道:现在学还有什么用?错过了好机会就是错过了。罢了,顾家之事,以后不要再提,叫她少给我悲春伤秋!
谢君行脸上一喜,问道:父亲另有主意了?
他是早就看不惯顾家商贾嘴脸,唯恐父亲用强将谢君娴嫁入顾家,眼下见父亲转脸,高兴都来不及。
永恩伯重重颔首,面色严肃道:自己培养人来不及了你妹妹必须嫁去舒家。
谢君行怔道:舒家?!父亲您没忘记吗,舒家已经拒绝咱们了!儿子以为,妹妹再嫁谁都行,嫁舒家不行!
永恩伯斜了一眼儿子,道:舒家人才辈出,而且罢了,不与你细说了,总之她必嫁舒家。他又叹气道:外人光看咱们伯爵府之风光,安知圣眷不是代代都有,舒阁老是几位皇子的老师,舒家的几位少爷又是皇子伴读,他们的荣宠才是真真实实的。
说起此事,谢君行垂下了头,当初他也有机会做皇子伴读,奈何文不成武不就,大好机会拱手让人。
永恩伯也懒得再提旧事去指责谢君行,便道:你先去与你妹妹交个底,我与你娘一会儿就商量此事。
谢君行只好领了苦差退下,这么难说的事,他怎么找妹妹开口?
但谢君行没想到,他一开口谢君娴就答应了。
谢君娴告诉他:我既嫁不了最有才的人,我就要嫁家世比他好的人。我总要压她一头,否则心有不甘。
谢君行想劝说妹妹不要将沈清月放在眼里,转念一想,如今能与谢君娴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沈清月了。
永恩伯一边筹谋此事,另一边也没忘了顾淮开罪他的事,谢家的脸,也不是谁都能踩的,他寻了机会,去给顾淮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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