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罗汉床上,口腔里还留着雪梨汤的香甜味儿,腿上盖着沈清月拿来的薄毛毡。
舒服。
真舒服。
通身舒服。
顾淮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很粗糙,从未像这样过,他抬眸瞧着沈清月娴雅的神态,眼尾不自觉地翘起,他的妻子真好看他以前怎么只觉得她的手好看,真是眼瘸了,明明哪儿哪儿都好看。
沈清月被顾淮看得不自在,端着盅出去,打帘子的时候低头红着脸嘀咕,他不会还没醒酒。
春叶在外面等,她接了用具,问自言自语的沈清月道:夫人,怎么了?
沈清月一脸笑色,摇头道:没事。晚膳可以开始准备了。
她再转身进屋的时候,顾淮也已经起来了,他正准备出来,两个人同时打起帘子,撞个正着,手也抓在了一处。
顾淮隔着帘子抓住她的手,道:晚上在房里吃?
沈清月下意识点了点头,道:好。
顾淮松开手,侧身让沈清月进去,他出去如厕。
沈清月坐在罗汉床上心跳不止,她好像越看顾淮越顺眼,今日他搂她的时候,她竟没觉得不高兴。
夜里夫妻两人静静地吃了饭,洗漱睡了。
顾淮还是和昨夜一样,平躺着,躺了一会儿就侧躺睡觉。
沈清月想着明日还要回门,也忍住胡思乱想,便睡了。
其实她是不敢想他们为什么成亲,她再清楚不过,她狠狠地吃过一次苦头了,这次只求相敬如宾,便万事足矣。
这夜过得很快。
沈清月睡得足,醒得早,顾淮正好也是这时候醒的。
夫妻两个一道洗漱,沈清月漱完口,洗了脸,丫鬟本来要泼了水去重新打一盆,他竟然直接在水里拧了沈清月的毛巾用。
春叶只好等顾淮洗漱完了,再端着水盆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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