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心里更紧张了。
沈世文安抚她道:你放心,舟姐儿还没及笄,一时半刻成不了婚事。他又捏着方氏的肩膀道:夫人贤惠机敏,以小窥大,娶妻当如此!
方氏笑着摇头,替沈世文宽衣解带,道:哪儿是我说的,是月姐儿下午来坐的时候,她说的,只国子监那一条是我说的。
沈世文讶异道:月姐儿说的?
方氏点了应了一声。
沈世文沉默了一会子,方道:可见月姐儿是有仁爱之心的。先前老夫人指责她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她像老夫人说的以计谋事,手段心思落了下乘,倒是小瞧她了。
方氏笑说:月姐儿有主意有分寸,比舟姐儿都省心。
随后,方氏又提了赵家和永恩伯府的交好的事,沈世文倒没说话了,他虽觉永恩伯府行事不仁,到底没权利去干涉赵家和谁交好,真要论起来,沈家也有几门说不干净的事儿。
内室里,夫妻二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呼吸声。
翌日,沈世文特地去再次打听赵郎君的名声,外人无一不说他的好话,沈世文彻底动了和赵家退婚的心思,奈何两家已经交换信物,当年互换玉佩之时,还有人证,若这样退了,赵家肯定不依不饶,一定会伤了舟姐儿的名声。
会试临近,翰林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沈世文暂时搁置下沈清舟的婚事。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场开始。十二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
与此同时,坊间赌场生意如火如荼,来来往往有达官贵人的家仆,亦有平民百姓。
原先居首的陈兴荣已经让位于人,但是并不是让给顾淮,而是另一位阁老汪阁老之子。
汪阁老的小儿子是往科的举人,所以今岁并未参加乡试,坊间也就没有什么人谈论他,但他上一科也是解元,因故没有参加会试,轮到今年才考了会试。
汪阁老曾经是探花郎,他的小儿子上一科还中了解元,家族底蕴比顾淮深厚得多,且还有阁老父亲坐镇,汪郎君一下子窜到了赌坊里魁首的位置。顾淮虽然在灯节夜里声名大噪,到底只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在真正的世家大族眼里,这并非什么高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