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丧着脸,还嘴硬道:姑父,您怎么了?侄儿到底哪里错了?
沈世兴一手掐着吴鸿飞的脖子,一手往桌上摁着他的脑袋,切齿道:看看,眼不眼熟?
吴鸿飞一看最上面那本《文府》上的第一篇文章,心都凉了,竟然真有人找出来了!怎么可能!世上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人!
他想,也许只是有一篇巧合被沈世兴看到了而已。
吴鸿飞颤声问道:姑父这《文府》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沈世兴腾出一只手,将《文府》都摊开,翻开几页,又把吴鸿飞的脑袋往桌子上撞了一下,狠狠地道:你看看!你再抵赖!
吴鸿飞面色煞白,磕磕巴巴道:姑、姑父我、我、我他眼泪哗哗流了一会子,才哭着求饶道:姑父饶命,姑父饶命,侄儿是怕姑父厌弃侄儿,才投机取巧,侄儿从未遇到过您这样的良师益友,姑父饶了侄儿罢!
沈世兴发了脾气,又听吴鸿飞没有羞辱他的意思,脸色才好看了几分,他松开手,退开几步,面色涨红,瞪着眼道:竖子!给我滚!
吴鸿飞狼狈地跑出了万勤轩,吴氏的丫鬟扶着他往吴氏院子里去。
吴氏高高兴兴地在屋子里等着,她一听说吴鸿飞回来了,连忙起身去迎接,一出去就看到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侄儿,脑子一片空白。
她上前扶着吴鸿飞道:鸿飞,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跟谁打架的?
吴鸿飞实在是疼啊,他袖子遮在脸上,道:姑姑,快给我请大夫,我好难受,我头好疼。
吴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她生怕出了差错,登时叫人去请了大夫进来,亲自扶着吴鸿飞进屋去说话。
吴鸿飞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
吴氏气个仰倒,她两眼一黑,道:你怎么叫你姑父知道了啊!你不是说肯定不会露馅儿的吗?!
吴鸿飞叫花子似的坐在罗汉床上,颓然道:我怎么知道?《大题小题文府》加起来我一年都不完,怎么可能正好就被姑父找出来了?
吴氏的心沉到谷底,她死死地绞着帕子,嘴唇发白,她知道,婚事不仅要黄了,沈世兴恐怕还要以为这事儿是她教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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