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沈世兴冲着她心窝子上就是一脚,道:月姐儿孝顺,你为了这么点儿事儿,就这样大动干戈苛责她?
林妈妈仰倒在地,根本没有人扶她,捂着发疼的心口,流着泪求饶:老爷饶命,姑娘出门也未曾同任何人交代一声,奴婢不过担心姑娘安危,一时情急才教训了丫鬟们。
她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则沈清月犯了家中规矩,二则她只是对丫鬟发火,并未苛待沈清月。
沈世兴负手而立,面色铁青地看着林妈妈道:是我早上带着月姐儿一道出去的,难道我还要事事都跟你交代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还要打坏她的丫鬟,丫鬟们心里岂不怨恨月姐儿?你到底什么居心!
林妈妈瞪着眼睛看向沈清月,二姑娘根本没说早上是跟着沈世兴一道出去的,沈世兴又是上衙门去的,她哪里会料到是沈世兴领着沈清月出门的!
她无言片刻,当即反应过来,跪直了认错儿道:老爷息怒,老奴并不知道姑娘跟着您出门的,老奴要知道,也就不会忧心忡忡了。老奴还不是担心姑娘的安慰,姑娘要有个好歹,老爷和夫人岂不心疼死了。
沈世兴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毕竟林妈妈初衷还是好的,倒并非故意为难沈清月。不过他都一脚踢过去了,再不妥善处理,恐怕要担上个虐待忠仆的名声。
沈清月察觉到父亲的神色变化,心知这回是除不了林妈妈了,便上前拉着沈世兴的衣袖道:父亲,林妈妈虽太过严厉一些,倒也是一片好心,且饶过她。
有了女儿的话做台阶,沈世兴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他面色平淡地看着林妈妈道:念你忠心的份儿上,且饶过你,下回勿再凡事不问则兴师动众训诫丫鬟,闹得内宅不得安宁!
林妈妈慌忙点头哈腰应是。
沈世兴换上温和的面色,转而笑问沈清月:月姐儿早上是为了裱我送给你的字吗?
沈清月频频去沈世兴书房,便从他手里得了几幅字画。
她柔面含笑,道:是,女儿怕单单一张宣纸容易丢失,想裱好存放。
沈世兴心里很受用,他不觉飘飘然道:不过我随意所书,月姐儿不必这般费心。
要的,父亲所赠,便是边边角角,女儿也要好生收藏。
沈世兴大笑着,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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