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听着,你不是赔钱货。咱们的爹爹也不是赔钱货。”她的声音仿佛压抑着极大的苦楚。
祁玖不傻,瞧这情景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沈家?那群欺软怕硬的侍君们见姐弟俩的爹爹久病卧榻,在小孩子面前说了什么混话。沈伍虽听不明白,却也晓得不是什么漂亮话,竟还一一记下了。
她出声道:“小伍,你姐姐说得对。现在病了,在床上躺着好好歇息便是。旁人之言,无须在意。”
沈伍倒是没怎么听明白,也不晓得为何自家?姐姐突然生了气,只是眼神懵懂,缩进被窝,乖乖点头。
喂完了药,沈肆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跟着祁玖出了屋子。
“祁主子……谢谢您,收留我们!”才出屋子,沈肆便是快步来到了祁玖的身旁,作势便要跪下。
祁玖没有拦着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不过及笄的女?孩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脸时,那双水润的眸子却是闪烁着坚毅的光彩,璀璨夺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沈肆自然是很早便晓得这个道理了。凡是明眼人,自然是一眼就瞧出这家?子里祁玖的实力最为深不可测。陆花间的心善她自然是感?激不尽,不过要说想?要和自家?弟弟在沈府外独当一面,还得靠祁玖。
“可识字?”
沈肆也用?不着扶,利落地站起,还拍了拍膝前沾上的尘土,软声到:“认得几个字。”
“可愿在这小村子住上一辈子?”
“......不愿。”她的眼眸倏然黯淡了几分。
“为何?”
“想?学武功!”
“武功?”祁玖心下了然。
“对!我想?学武功,将?来好保护小伍,不让他受伤。然后带他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她字句有力,显然是发自心底想?着要对沈伍好。哪儿像是初见时的古灵精怪,小狐狸似的一肚子坏水。
祁玖并未多言,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显而易见多了几分赞赏。沈肆底子不错,若是当真学了武,也能练就一身好本事。
就见她若有所思点点头,最终道:“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以?后便跟着我吧......”
屋内两人聊起了学武的种种,有些许热闹。反倒是另一边的陆花间手捧一杯热茶,端坐在堂前,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一片静谧。
他将?茶盏凑近唇边,轻啜一口,那热气腾腾的茶水混合着茶香倒是和他那不平静的心境产生了鲜明对比。一想?起自己昨夜的种种,陆花间便只觉一阵羞悔,怎得在紧要关?头真的醉了过去。只以?为是为了装醉,好与?自家?妻主......却不想?昨夜竟是真的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