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玖话头一顿,又问道:“花间,你可知何谓‘信仰’。”
人活着,便是要有信仰。人可以信神,信佛,亦可信些别的事物。信仰,那是支撑一个人存活下去的最基本的精神支柱。
在这偏僻的村落,没了神婆的村民们正如没了信仰。寻不得这种凝聚力,也没有外来的新论,这村子便是很快就会衰落。
而“山神”的存在,便是提供了一个新的“信仰”。虽不知这村子曾经的信仰究竟为何,但这疯婆子已经死去,唯一知晓些细枝末节的也就那几位老婆子。
简言之,如今的村子,尽在掌握。
“那妻主......可有信仰?”听了这番光怪陆离的话,陆花间不禁纳罕道。
祁玖只是笑,抿了口茶,却没有看向他。
“我的信仰......始终只有我一人。”
她祁玖,不信神,不信佛,亦不信邪。无论是在那战场,在那朝堂,或是在这凡世,她能信的只有自己一人。当然......现在还多了陆花间。
再说那神医。早有世间传闻,神医名拾光。尊称一声神医。
来到此地后,那哑女便是一直同他住在一起。也不知两人之间关系究竟是什么,只是关系较为亲密。谁人知晓呢。
那日夜晚,张暮烟受了伤,便是祁玖和弃儿一同跟随哑女去了那山中小屋。
小屋简陋,祁玖却是在那儿见着了一个熟悉人物。正是这传闻中的神医。
祁玖却是记得他。
一场战役,不知为何军营中有不少将士染了顽疾。眼看着便要全军覆没,那般危急的情景,连宫中赶来的太医都是束手无策。
唯有他,一介男子却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银针布下,再添上几剂药方,那顽疾便是除去了。
这世上行医的大都是女子,会医术的男子便是少之又少。像拾光这般相貌不凡,医术高超的男子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祁玖这才对他有些许印象。
只不过......也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是落到了这双目失明的下场。隐居于这深山小屋。
张暮烟才被扶上床,便见得他几针下去,便是封了几处重要穴位,止当即了血。
幸好那张暮烟也是个机灵的,反应敏捷。那箭矢只是堪堪刺破了几条小血脉,倒也无碍。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稍加修养几天便可痊愈。再过了些许,那原本脸色惨白的她也缓缓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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