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便停下了脚步,拧眉想了想道:倒是没听说。
苏皎月闻言,却是自言自语道:也是云大少这一科也是要下场子的,想必和兄长一样,都要在家用功呢!
苏谨琛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了,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忙笑着道:三丫头,食不言、寝不语,你兄长都已经吃完了,你碗里的粥还没动呢!
苏皎月一扭头,见苏谨琛的碗果然空了,只忙不迭就低下头,一个劲往自己嘴里塞东西,老太太又不忍心了起来,只叹息道:你慢点儿。
第二日便是元宵灯会了。
过年时府上挂出来的大红灯笼也未曾收起来,承恩侯府也有几分过节的气氛,晚上原本是团圆的日子,苏谨琛推说要温习功课,没有去鹤瑞堂用晚膳,等阿福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厨房送来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苏谨琛阖上了书,抬头问阿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书房呆着是做什么,书页子都快翻烂了,也没看进去几个字。
大少爷放心,都安排好了,胡太医千恩万谢。阿福还想说什么,那人却问道:那你到现在才回来?
阿福跟着苏谨琛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道:奴才见时辰尚早,就去了一趟飘香楼,给大少爷订了个雅间,正对着大小姐赏灯的那一间,不过是在里头灯是赏不到了。
谁曾想苏谨琛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将手上的书册一丢,厉声道:你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还敢做我的主了?
阿福被苏谨琛这么一吓,忙不迭就跪了下来告饶道:奴才不敢奴才就是看大少爷和大小姐置气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奴才心里着急。
苏谨琛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既然雅间都订了,那还不套了马,就当是出去透透气罢了。
苏皎月却是用过了晚膳就出门了。
她这次特意把红笺给带上了,红笺是第一次来京城,她总要带她到处见识见识。
马车才出了承恩侯府门口的大街,路上的行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到处是挤挤挨挨的人马,苏皎月偶尔撩开帘子,指着外头澄河边上一望无际的花灯对红笺道:红笺姐姐你快看,那就是澄河,对面是长乐巷,那里的花灯最好看了。
但她们京城的闺秀,是不会去长乐巷赏花灯的,去那里的人,也多半不是去赏花灯,而是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