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巧合,就在同一天,徐氏和兰姨娘分别生下了苏皎月和苏映月。苏映月赶在苏皎月前头一个时辰出生,但徐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女屈居下首,愣是让苏政宣布,苏皎月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女,而苏映月只是次女。
苏老太太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可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对苏映月瞧着就比对苏皎月更疼爱一些。
当然,苏皎月知道这些都是托词,就原身那性子,别人喜欢她,那才奇了怪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和二妹过不去了,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我怎么跟她作对,别人能跑能跳,我就只能做轮椅苏皎月忍不住就叹起气来,她当时写小说的时候,怎么就没设定一个医术高明的世外高人呢,这样好歹也能给自己留一线站起来的希望。
可她一想到这些,又觉得自己得陇望蜀了,况且现在,她连陇也没有得,如果说让她治好了双腿,结果没几天就要砍头的话,那还不如就这样残着吧
小姐,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呢。青杏看着苏皎月这样子,越发觉得她楚楚可怜,哪有半点往日刁蛮跋扈的模样,她替苏皎月盖好了被子,吹熄了烛火出门。
第二天一早,苏谨琛就来了正房,往年他只进来回个话就走,可今年因为苏皎月也要去,便多待了片刻,等着婆子们把苏皎月的东西送出去。
苏皎月行动不便,要带的东西自然也不少,足足装了两个箱笼。徐氏昨天劝不住她,也只好帮她整理好了行装。
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徐氏依旧有些不放心,她以前只是烦着苏谨琛,可最近却有些怕他了。
在徐氏看来,苏谨琛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生母,没准是个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反正苏皎月跟他在一起,就从来没遇到过好事。上次去东郊马场是摔了个半身不遂,后来去西山赏梅又病得奄奄一息,这次走得更远,要去相国寺,徐氏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母亲您就放心吧,有兄长在,不会有事的。
有他在我才不放心呢!徐氏看了一眼苏谨琛,想了想还是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苏谨琛已经站在厅里等着苏皎月了,他穿着今日月白色襕衫、佩竹青色腰封,外面难得披着佛头青的大氅,看上去更显得身子挺拔,如劲松青竹一般。
徐氏斜睨了苏谨琛一眼,见他还是那个冰山表情,只带着几分无奈道:娇娇可就交给你了,你可给我上点心思,不然仔细你父亲的鞭子!
苏皎月听了这话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拉着徐氏的袖子道:母亲好没意思,说这些做什么,兄长才不是你想的这样!
她说话软糯,带着几分娇嗔,倒还真像是在给自己辩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