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季轻推了冯执一下,冯执对着萧卫儿结结巴巴道好歹是你舅母,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又朝冯氏看了一眼道你嫂子若进了廷尉府,咱们全家都得受牵累,你侄子侄女都还没成亲了,就这么送了命,你忍心。
冯氏刚要开口,被萧薄嵪一瞪又缩了回去,萧薄嵪讽刺道侄子侄女都担心嫂子受冤屈,少不得要替嫂子找个公正的地方伸冤。
冯执腆着脸笑了笑他们还小,不懂事,这事无论这么说,都是你嫂子做的都不对,这世上就没有嫂子随随便便跑去妹夫姬妾房里闹的道理,再者还伤了人。侯府的损失我们会尽力赔偿,还请侯爷放你嫂子一马。
萧少儿呸了一声舅舅当我们侯府没见过钱吗?舅母到现在还不肯认罪,还指望爹爹原谅她吗?
冯紫针锋相对道这事本就有诸多疑点,我们不过提了一二,你们就急了,要挟要往廷尉府报,还不是以权势压人,寻常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廷尉府会受理吗?谁不知廷尉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无罪的也变有罪,先太子不就是被他们折磨死的。
萧少儿咯咯笑道亏你说的出口,拿舅母和先太子比,先太子是被李夫人算计才自杀的,后来廷尉府还不是查清了事情真相,还了先太子清白,依我看,这世上没有哪个大人物会特意算计舅母,舅母可不用担心这个。
冯紫撇了萧少儿一眼道那可不一定。直把萧少儿气的脸色涨红。
萧薄嵪干咳了两声,淡淡道那就这样吧,浔儿找人写个状子,送到廷尉府去。
萧浔应了一声,就要起身,白氏大惊失色,对冯紫喊道你闭嘴。她这一喊,又觉周身不适,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口中不断念着我不要去廷尉府,我不要去廷尉府
冯季立时跪地,磕头道姑父,纵使魏姨娘失了孩子都是母亲的错,我相信她也并非故意,姑父就算不看父亲的面子,也请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前面不过做了一个假设,依旧没有承认魏姨娘失了孩子就是白氏的错,又特意提了萧薄嵪的岳父,因萧薄嵪的岳父生前经常接济萧家,萧薄嵪总不好再翻脸不认人,一定要送白氏去廷尉府。
萧卫儿只觉得这一家子既墨迹又不识时务,爹爹原本只不过想叫白氏认个错,向魏姨娘与她未能出世的孩子赔罪,再把她送去庄子上干个几年、十几年的活,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奈何舅舅一家一直这么硬撑着,不断狡辩,如此只会让爹爹越发生气,舅母的下场也只会更加凄惨,何苦来哉。
她突然有了些阴暗的猜测,难不成舅舅真的想换个妻子?他前几天写休书是真的想休妻?表哥、表姐也想换个母亲?嫌舅母丢了他们的人?还是觉得舅母作出这样的事会牵累他们,急着和舅母断绝关系。
其实舅舅休了舅母也不错,舅母若不是冯家人了,爹爹也就不需再顾忌冯家,叫舅母在庄子上干一辈子活恐怕更能让父亲消气。
想到这不由弥尔究竟魏姨娘失了孩子是否是舅母的错,表哥还要说清楚才好,若是,又何必加上纵使二字,若不是又何须求饶。
萧少儿立时附和道的确该说清楚,不然父亲岂非饶也不是不饶也不是,若饶,不就代表认定了姑母有罪,若不饶,表哥又该说父亲不近人情,当真难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