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卫儿有些不好意思,后退了两步不碍的,你看我还能跳呢。说完作势欲跳,却被昭碧拦下,将她扶到床上,蹲下身子,轻手轻脚的服侍她穿鞋袜,萧卫儿低头看着昭碧,只觉得她比林大小姐更像大家闺秀,更加不好意思。
小姐的身子金贵,哪能赤着脚在地上跳,着凉了可怎么得了。
萧卫儿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金贵,她五岁已经能跟着下地帮忙,天天赤着脚,身上全是泥泞,还经常和隔壁的巧姐在地里打闹。不过来之前二娘已经告诫过她,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规矩,乱不得,所以她也没有反驳,任昭碧服侍。
套上浅红流彩暗花云锦袄裙,头发挽成双髻,只点缀些许花饰,对镜而照,很是欢喜。
昭碧,快带我去见爹爹。萧卫儿原地转了一圈,就要跑出去。
昭碧忙道侯爷上朝去了,小姐先用膳吧。
萧卫儿只好点了点头。
冯氏刚从宫里出来,只觉得心被攥住,疼的喘不过气,皇上赐下的美人想必各个都是国色天香,难怪老爷一整天不见人影。
皇后娘娘说有了身孕,想卫儿入宫陪伴一段时间,又说浔哥儿也该转到京城念书,却完全不提自己的一双儿女,实在让人心寒。
翻着侯府的账册,心却越发的乱,继室这两个字,牢牢的压在她的心口上。
今儿入宫了?
萧薄嵪年逾不惑,脸上略有风霜之色,却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俊朗,穿一身广袖的晋袍,也不显违和。
冯氏将账册合上,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夫君,笑着道去了,皇宫还真大,若不是有人领着,非迷路不可。丈夫成了侯爷,自己待他便不能如往日那般随意了,冯氏心中叹息,脸上却笑不减皇后娘娘越发高贵了,待我却和善,真让我受宠若惊。
她一向和善,往日在家邻居们都是夸的。萧薄嵪还不太习惯身上的衣服,不时甩着袖子陛下封我了个郎官,是个闲职,妹妹让我多读些书,说以后用的上,你知道,我不过是幼时陪着妹妹看过几本书,如今再叫我看,哪里看的进去。
夫君自幼聪慧,若非家中贫困,必成大才,娘娘在朝中没个亲近之人,夫君以后若能帮衬一二,娘娘必定欢喜。在大齐,空有虚爵并不受人尊重,冯氏对此十分明了。
萧薄嵪想了想,也觉有理,便放在心上,随后又道大齐有定例,皇后有孕,可宣家中女眷入宫陪伴,妹妹选中了卫儿,我觉得挺好,她那性子正该有人管教。还有浔哥儿,也大了,让他过来,一则京中书院更好,二则方便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