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裨将七嘴八舌在这里议论着皇帝和林侯的是非,燕攸宁感慨道,果然是天高皇帝远,若这是在长安,被皇帝听见了,只怕脖子上就算有十个头颅都不够砍杀的。
等他们稍稍静下来,霍西洲的沉嗓透过喁喁私语之声传来,带着一股一剑定山川的稳定人心的力量:“林侯刚愎自用,但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生算是为国鞠躬尽瘁。这一点,我心中对他深感敬佩。”
“王爷?”
李图南等人大惊。
王爷这不会是真的要出兵帮林道劲吧。
霍西洲微微一笑:“这件事我会仔细斟酌,你们先退下,替我照顾好从长安来的天使,令他吃好住好,来了,就不要想回去了。”
那个传圣旨的,对他们长渊军横挑鼻子竖挑眼,整张老脸上写满了“竖子不足与谋”,就这还来替皇帝老儿传达圣旨,李图南等人早看他不顺眼了,有了这命令,大家都欢快起来,看来王爷还是那个浑身反骨的王爷,好得很,就让那老阉竖再也回不了长安!
等议事堂的人退散了干净,霍西洲在圈椅上揉了揉额头,忽然出声:“进来吧。”
躲在墙角的燕攸宁“呃”了一声,自知被发现了,灰溜溜夹着尾巴钻了进去,自己作为一个“长安人士”,听到了长渊军中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着实有点儿害怕,但霍西洲却朝她伸出了臂膀,等燕攸宁一靠近,便还住了她的腰将他往怀中拖去,燕攸宁“喵呜”一声跌进了他的怀里,被稳稳当当地放在腿上坐好。
她眨着明丽的美眸,漆黑的睫羽犹如开合的小扇,瞧着既单纯,又脆弱,令铁石心肠的人都意存怜惜了。
霍西洲望着她,问:“怎么一个人过来,你的儿子呢?”
什么叫“你的儿子”……搞得好像是她和别人偷情所生,燕攸宁都还不平自己生的儿子居然像极了霍西洲跟自己一点不像呢!
但是看在近段时间某人因为对酥肉看得着吃不着,又因为哺乳期间她没办法分给他更多的关心,导致他早就把醋缸子砸翻了的份儿上,燕攸宁对他的阴阳怪气暂不予计较。
她见霍西洲的下巴似乎尖了不少,好像是瘦了,再看看自己现在渐趋于水桶的腰,登时嘤咛一声,暗暗痛恨起来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我要减肥,我要瘦!”
霍西洲一愣,被咬了全然不生气,见她水眸子亮晶晶的,不禁微微一笑:“宁宁一点都不肥,顶多……”他伸手在她身前掂了掂,口吻渐渐低而暧昧,“是丰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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