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昇屏退左右, 直白地对霍西洲道:“以你的身份, 比起我的女儿, 实在不相匹配, 做父亲的只但愿以后能够嫁得好,能够锦衣玉食。但这点, 你能给她么?”
“你不能。”
燕昇接着道:“但阿胭心属你,她个性执拗,对执着的东西绝不会放弃。所以我是为了避免父女之间为了一个外人生出嫌隙, 加上你在马场时曾救过阿墨,才答应给你一个机会, 但并不是默许了你可以对我的女儿动手动脚。如果一年之内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那么证明阿胭看错了郎君, 我也给错了机会, 从那之后,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明白么。”
燕昇身为夏国公, 极少会对人如此直白说话。
但他作为父亲, 需要给这后生一个震慑。
阿胭这两年吃了这么多苦,双掌遍布伤痕厚茧。自己的女儿,本该是将来到好人家去享清福的, 如果霍西洲无能,那就根本不配妄想得到阿胭。
霍西洲:“我知道。”
他垂着面,语气低沉而郑重。
燕昇道:“你出去。燕愁会替你安排巡防的差事。”
霍西洲转身出去。
他人步出了明锦堂,被燕攸宁拦下,他停下脚步,神色略有惊讶,看着停在就近一面爬满翠绿色藤蔓的花墙底下的娘子,好像才几日不见,但又像是许久不见,他一时难以挪动脚步。
“娘子。”他低低唤了声。
“霍西洲你过来。”
他听到她叫自己,便抬腿向她走去。
燕攸宁等他上前,一臂扯住他的衣袖,拉他快走几步,闪身到了耳房外的古井边上。
霍西洲见到娘子定了下来,玲珑娇软的身子随着急促的呼吸轻颤,像停在蛛丝上的蜻蜓,翅雨疾速地扑动着。她握住他悬挂腰间的长剑剑柄,伸手去摸腰间的绣囊:“我有东西给你。”
霍西洲咽干无比:“是什么东西。”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生怕错过了什么对他表怀关心的神情。
燕攸宁伸出手指,从绣囊里摸出来一条红色的剑穗。
流苏细细碎碎的,根根分明,被她葱根一样的手指梳理了几下,笔直地在风中微微拂动。
霍西洲觉得自己的嗓子更干了,仿佛在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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