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深深叹息一声道:“溪池顽皮,舔了下他脸颊,估计他这两天,在洗脸吧。”
赵稚听完,握着杯盏的手一松,幸好程溪眼疾手快帮他接住才没有将灵茶洒出来。
“你说,那条黑皮蜥蜴,舔了,净净的脸?!”赵稚瞪大眸子重复。
“嗯。”程溪满脸自责地点头,“唉,都怪我没有看住溪池。我本来想向他道歉,但他闭门不出我也没办法啊。”
赵稚看着程溪的眼神逐渐怪异,慢吞吞道:“小药,你如今说的都是真的?真是小蜥蜴不小心舔了他?”
“真的,但并非不小心,它就是故意的。”程溪面不改色道。
“嘶……”
赵稚震惊到了,说实话他这个圈子里,想要整蛊九千岁的同伴不少,但没有一人成功。
没想到啊,程溪与九千岁才刚照面,就办到他们绞尽脑汁都没办成的事。
赵稚:就很厉害!
“咳,这几日你先别去找他了,让他先冷静会。”虽然钦佩,但赵稚明面上还是要以和为贵,温声叮嘱道。
“灵舟即将抵达春芳坞,我可没时间找他。”程溪随意道。
若不是这回九千岁先试探,程溪也不会一上来就下一剂猛料,想来短时间内九千岁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六月初七,上午。
九城主府的灵舟抵达春芳坞,程溪俯瞰下方四面环水的地形,从上方看,春芳坞就像巨大的碧绿‘龟壳’。
随着灵舟开始下降高度,这‘龟壳’开始越来越大,上方的各色建筑也变得清晰起来。
当灵舟顺利停靠,春芳坞的坞主早已带着一大批下属,候在峰顶。
赵稚是九城主府的代表,他走在最前方,程溪居中,九千岁并未现身。
“客套话就不必了,先带医师们去看看感染时疫的那批修士。”赵稚率先开口。
春芳坞的坞主闻言,神色一松,亲自为众人引路,并在途中告知近几日的时疫变化。
“传染时疫的修士已逾四十万,原本的隔离地太小根本容纳不下,又离主坞太近。一旦时疫蔓延情况只会更加危急,我只好遣人将他们统一隔绝在金泽副岛。”
“这段时间时疫聚集,愈演愈烈,已经扩散至整个金泽副岛,目前已有数百人因时疫而死。”
“临近金泽副岛的夏蝉镇修士已紧急撤离,沿着这条路过去就是金泽副岛,赵公子您……”春芳坞坞主瞧着筑基初期的赵稚,欲言又止。
“我不过去。”
赵稚自然不需要以身涉险,他身体微侧望向后方的程溪,语气熟稔温和问:“你觉得此地时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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